可他萧瑾禾,万事都能忍!
他长舒一口气,赔笑道:“夫人神通广大,对付起人来法子当真玄妙,连假死术和白日现这样的东西都想得出来,为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夫人不懂的,不过夫人,江湖上当真有这样的秘术吗?”
杨青也见他又在这装傻充愣,起了挑逗他的心思,她弯了弯唇角,笑得人畜无害,“当然,江湖之中,秘术繁多,假死术和白日现,只不过是最稀疏平常的一两件罢了。”
萧瑾禾眼眸登时亮了,忙道:“当真?不知夫人可愿……”
杨青也掀起眼睫,朱唇微启,“拜师吧。”
“啊?”
“叩头敬茶拜师啊,不然我凭何教你?”
萧瑾禾警惕地看着她,“你不会是蒙我的吧?”
“信与不信,全然在你,想学就拜师,不拜教不了。”
杨青也懒散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撑着头看戏般地瞧着他,不急不躁,倒是让萧瑾禾纠结得不行。
顾寒月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之前他便在她手上吃了一次亏,现下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可那些江湖秘术,的确神奇……
足足半刻钟,萧瑾禾垂着头思量,而杨青也靠在榻上,悠闲地吃着细雨办事回来带过来的瓜果,安静地等着他。
萧瑾禾咬牙,若是以后那些秘术能用的上一个,也算今日的头没白磕!
他拿起茶碗,拖着沉重的步子,哐当一声跪在杨青也面前,切齿道:“师傅在上,请喝茶!”
杨青也难以抑制地扬起嘴角,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瓜果放下,接过了那杯茶。
而后,又见萧瑾禾行了叩拜大礼。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此刻,杨青也更是舒爽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境界,连窗边被秋风扫进来的落叶都瞧顺眼了不少,强压喉中的笑意,道:“徒儿有心了,起来吧。”
刚办完差事的无期正巧回来看到这幅场景。
这怎么回事?
大人不让他拜师,却自己偷偷拜了夫人为师?!
大人怎么这样啊!
萧瑾禾一见无期进来,右手触地,即刻弹了起来,负手而立,瞧着别处,不去看无期的眼神,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自己的脸。
无期噘着嘴,方才还兴冲冲的模样,瞬间跟打了霜的茄子似得,蔫了下来,只丢下一句,“抓到人了,就在侧院。”便幽怨地瞪了萧瑾禾一眼,垂着头出去了。
杨青也不知无期这是怎么了,只看着萧瑾禾装作很忙的样子发笑。
“好徒儿,且随为师前去看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爽朗的笑声……
萧瑾禾气地攥紧了拳,抚着自己的胸口,“为了学功法,不丢人,不丢人……”
闲月阁虽小,却有一处侧院,平日里置放杂物,推门而入,便见正中央摆着一个长桌,上面放着的正是轻舟的尸体,而在另一个角落,冯俭被五花大绑着,看见他们二人,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杨青也一改常态,那张面对外人总是温顺柔弱的面庞,此刻竟在夜色下透着晦暗的幽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冯俭,更像是杀人夺命的恶魔。
无期低低道了声:“不会武功,大人夫人慢慢审,属下守在外面。”
冯俭顿住,不知为何,他竟在大姑娘身上看到了杀意,可大姑娘平日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唯唯诺诺很是胆小,怎会有如此强盛的压迫感?
杨青也回想着细雨打听回来的消息,缓声道:“冯俭,七年前进入永宁伯府,签了卖身契,做了伯府一个不起眼的小厮,五年前,府中的前一任管家莫名离世,你接替了他,成为伯府新的管家,一直到如今,你处事机敏,待人和善,在府中的声誉一直很好,父亲对你也是十分重视,我倒是很好奇,伯府待你不错,你为何会生了叛意?”
冯俭眼珠转了一圈,呜呜不知在说什么,萧瑾禾过去将他口中的破布扯下,他闭上了嘴,咳了几声,再抬头时脸上满是惊恐与害怕。
“大姑娘,您这是说什么呢?小的在府中一直老实本分,怎么会背叛伯爷呢?”他看了眼轻舟,接着道:“您与指挥使偷走轻舟的尸体,还编造谎言说要查明真相,难道就是要把这些事,推到小的头上吗?”
萧瑾禾并未搭声,他想看顾寒月要如何处理此事。
而后,便听她轻笑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