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郁芙抬眼看他,正巧看到了他嘴角噙笑,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断定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阴淅砚。
可下一秒,二月从怀中掏出一枚簪子来,“这是皇后娘娘赐予我的玉簪,只要我率兵成功将铁矿运到他处,事成之后便有重赏。”他递到贺郁芙的手心,对这凝龙抱拳,“对不起凝龙兄,在下酒后失态,愿以此物作为赔偿。”
他说罢便离场了。
贺郁芙一下子没了兴致,手中拿着这枚金灿灿的簪子,和凝龙二人面面相觑,脸上多了一丝挫败。
她还是分不出来,二月到底是谁?
凝龙也摇了摇头,“他一来便说心仪小姐,有些举动实在是难分清,但如果是那位魔王,心高气傲未必会与人道歉。”
贺郁芙摇了摇头,等到众人把菜吃完,她也索然无味的离开了。
她试探不出二月的真实身份,心里总是不踏实,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屋外又淅淅沥沥的下了点雨,她闻着湿漉漉的空气,心里有些烦躁。
这时门外咚咚两声,“文小姐,刘某有事找你。”来人是今日宴会上那位姓刘的大叔。
贺郁芙重新点起了灯,她心事重重,也没多想便开了门。没想到一开门,一股白气带着鬼魅的香味扑面而来。
“咳咳——”贺郁芙连忙屏住呼吸她震怒,“你签了契约书,竟敢对我下药?”
这是什么药,她的头突然好晕。
刘裕见她中毒,褪下白日里礼貌的伪装,瞬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一步步逼近,“忘了自我介绍了,贺文小姐,不对,应该叫您贺二小姐……我是合欢宗宗主,刘裕。”
贺郁芙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激起了片刻理智,她拔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利落的刺了过去。
可如今的她已是凡人,根本不是刘裕的对手,他闪身躲过,色眯眯地笑着,“贺家两位小姐,出了名的极品美人,从小便吃尽灵丹妙药,是我合欢宗门人最好的药鼎。”刘裕反手关上门,一把将她手中的剑震掉,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放肆。”贺郁芙扶住身后的椅子,额间流下一抹汗珠来,好热……
“二小姐难受吗?热吗?”刘裕笑容愈发猖獗,“这可是我亲手秘制的媚药,一旦吸入,必须男人做解药,否则就会浑身燥热而亡。”他伸出一只咸猪手,眼看就要碰到贺郁芙那张光滑洁白的脸颊了。
“滚开。”贺郁芙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你若碰我,必死。”
“二小姐真会说笑,今夜过后,你便是我的炉鼎了,我刘裕的修为将会更上一层楼,届时有谁能耐我何呢?”他抓起贺郁芙的手。
贺郁芙挣扎着,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前的人影变成了双份,眼神也逐渐开始失焦。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觉得窒息迷惘,一股极大的危机悬在她的头顶,如同溺水之人,她好害怕。
这股屈辱的感觉让她有了想死的冲动。
“找死。”砰的一声巨大声响,门被一道强大的气压震碎,一道高大的黑影踩在门槛上,一脚把刘裕踢到了墙上。
“毛头小子敢坏我好事。”刘裕抓起自己的双鞭,朝着二月抽了上去,可没等他出手,却被一股庞大的灵力固定在了墙上。
“什么?”刘裕终于意识到不对,“你小子在隐藏实力?”刘裕紧紧盯着二月想问出点什么来。可是对方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轻轻地将中了毒的贺郁芙抱在床上,用被子将她盖好。
然后转身,一步步朝刘裕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刘裕才看清他的面容,巨大的恐惧流经四骸,他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阴……阴淅砚。”魔王阴淅砚,整个修真大陆最恐怖的存在,“您…您怎么在这?”
传闻中他只关心魔界大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人界?“小……小的错了,求魔王饶命,从此合欢宗的一切归魔王所用。”他颤巍巍的求饶,此刻恨不得自阉。
“刚才你用哪只手碰她了?”阴淅砚暴怒,眼瞳散发着幽深的紫色,在黑夜中如同地狱走出来的罗刹。
“左……不对,右手,我没有碰她!”刘裕被他强大的威压压制的神志不清。
“记不清了?那两只手都别要了。”阴淅砚说完这句话,食指指尖泛红。下一秒,刘裕的双臂化成了血粉。
刘裕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巨大的疼痛钻进他的骨髓,“啊——!!”他想痛苦的大叫,可舌头也消失了,阴淅砚食指又亮出一抹红。
“解药给我。”他的声音威慑力十足,另刘裕听了胆寒。
他瞪大瞳孔陷入无底的恐惧深渊中,艰难的摇了摇头,嘴里支吾着,重复着四个字,“此药无解。”
“那死吧。”阴淅砚话落,刘裕的双腿开始一点点碎裂,消散成粉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很快那双眼睛也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阴淅砚点亮灯,走到床边看着贺郁芙一脸绯红,眼睛湿润,浑身颤抖着。
她那么坚强的人,此刻在害怕,在哭泣。
阴淅砚心疼的要命,他指尖颤抖,轻轻擦掉贺郁芙的眼泪,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高阶解毒药喂她嘴里。
贺郁芙眼里的潮红褪去,阴淅砚脸上多了一抹欣喜,难道解药起作用了?
可下一秒,自己的唇上印上了一抹柔软,他无法抗拒这抹温婉,反手将她抱在怀里。
她好热,好软,似乎好久没有这样主动和他亲近了。
“刘述…”怀中的爱人呢喃,在药效的作用下声音无比娇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