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余秽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听雨楼一趟,问问越思宁的事情。
“这位……额,这位楮仙君?谢谢您了。您以后如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我就住在城西边。虽然您这么厉害,我估计都帮不上什么忙。”
自从余秽清身份暴露之后,他看起来更加拘谨了。
余秽清挠了挠脸颊:“好啊,先提前谢过你了。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赶尸人真的会操纵尸体吗?”
要知道这位赶尸匠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啊。
赶尸匠表情凝固了一下,片刻后,他慌忙摇了摇头:“不会不会,至少我是不会的。以前听我老家村里师傅吹嘘的时候他们倒是吹过自己会驭尸,但是他们没给我看过。”
余秽清笑了笑:“原来如此,多谢你的解答,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奉陪了,再见。”
越思宁的事情还是很让他在意的,就余秽清所知,此人绝对不是沉得下性子的人。
越思宁此前几十年都处在销声匿迹的状态,而今却“只是”干出了尾随赶尸匠的事,这实在是令他匪夷所思。
所以,他又去了一趟听雨楼,去了之前南流景带他去的那个房间。
刚准备敲门,他就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闷哼声以及人体碰撞墙体的声音。
“不错,你的确有三两下功夫,但是还不行啊。”他首先听到了南流景的声音。
余秽清后退了一步,心道: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正要离开,南流景又开口了:“你不是第一个想杀了我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杀不了我,你还是暂时死了这条心吧。”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是林榆,出门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甚至没看见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余秽清。
过了好一会儿,林榆才猛地抬起头,眼神里还是透露着一种没有被知识浸染过的清澈感。不过这回他倒是看见余秽清了。
“啊,余先生,是您啊。我刚还想去帮你来着,结果南——褚公子说我去就是送人头,我就放弃了。”林榆这么说着,语气中透露着尴尬。
余秽清无奈地笑了笑:“没关系的,我那边已经解决了。你脸上的伤没事吧?需要我给你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吗?”
林榆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语气冷了下来:“多谢,不用了。您如果是要找褚公子的话,他还在房间里。”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余秽清愣了一下。主要是这转变实在是有些大,一会儿非常恳切,一会儿又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秽清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多谢。”
他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正想敲门,南流景就发话了:“师兄吗?你进来吧。”
进门前,凭借修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特性,他不小心听见林榆自言自语了一声:“为什么你这么信任他们?”
他觉得,林榆可能比他还不对劲。
屋里,南流景正在收拾掉在地上已经碎裂的瓷器,一旁放着个簸箕。
屋内其他东西都还好好的,就只有地上躺着一个破碎的陶瓷杯。
余秽清刚把门合上,就听他“嘶”了一声。转身一看,就发现原来是南流景的手被瓷器划了一道口子。
他慌忙走上前去:“我这里有纱布,我帮你把伤口包扎起来吧。”
南流景笑出了声:“师兄,只是这点小伤而已,一会就能好。”
对修士来说,这伤口的确不算什么。
余秽清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这些就交给我来收拾吧,你休息一会儿。”
南流景笑了笑:“那就谢谢师兄了。对了,师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余秽清快速地把碎片捡拾到了簸箕里:“因为我还想找你问些事情,是关于越思宁的。”
南流景点了点头:“他啊,搅屎棍咯,以前专杀魔修,现在两头挑事。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也称不上是个好人。师兄,快坐下吧。这瓷片待会儿我来处理。”
眼看最后一块碎片进了簸箕,余秽清才放心起身在南流景对面的长凳上坐下。
他忍不住有问道:“那佟永安呢?你知道他吗?”
这一回,南流景沉默了。但看他的神情变化,他不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个人,至少是有些了解的。
回了好一会儿,南流景才说道:“师兄,你如果遇到了这个人,一定要离得越远越好,不是说他修为有多高,而是他这人睚眦必报且阴招极多。如果你不想办法让他消停,他会一直缠着你,找你麻烦。我之前就不小心招惹过她。”
真好,已经招惹上了。余秽清有些欲哭无泪。
更重要的是,如果再问下去,他已经没有消息可以做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