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逐渐变得更加用力,那名首席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气愤。
但他又不能挣开余秽清的手,便只能无力地叫唤:“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
和他同行的两个修士闻言立刻叫嚷着要和他决一胜负。
但余秽清一甩袖子,那两名修士立刻跌坐在了地上,和刚才那个被他们打倒的百姓一样。
余秽清也不留情面,手一松,被他擒住的首席就跌坐在地,神情惊恐地看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直到此刻,余秽清才开口:“恃强凌弱,为虎作伥,你们的宗门便是这么教你们的?”
首席嘴上还是不饶人:“哈哈,不是,你谁啊你?哪来的脸来指教我?”
余秽清也不跟他客气,用法术召来自己的佩剑,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把剑拔出了一小段。
从看见他佩剑的那一刻起,三名修士的神情就变了。
余秽清死死地盯着首席的眼睛,眼里盛满怒火:“现在认出我是谁了吗?你们说,我有资格吗?”
正道虽然不是一言堂,但凭着修为,余秽清的声音还真会比其他修士响一点。即使不再是灵枢宗掌门也一样。
首席和另外两名修士慌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来调戏良家妇女了!”
余秽清闻言,神情终于舒展开来,笑着说道:“能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不过这事呢我还是要通知你们的师门一声。你们是哪个宗门的来着?不要撒谎。”
那几个修士也不敢怠慢,立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余秽清知晓后,立刻用法术临时写了封信让他们揣着带回去交给自己师门。
这几封信被他下了特殊法术,只有他们师门的掌门人才能打开。
只是,这三位修士似乎也出门没看黄历,余秽清刚问完,接到报案的官兵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为首的是一位女子——知县林柯。
林柯来的路上一直眉头紧蹙,看见余秽清才稍微松口气:“看起来事情已经解决了?这几个人是交由我们处理,还是你带回去?”
余秽清揣着手说道:“还请大人放心,在下已给他们宗门的掌门人写了信,希望能好好管教他们。”
民间本来就不好多做干涉修真界的事情,林柯也没再多说什么。
林柯扫了一眼他还没收回去的佩剑:“今日便多谢余仙君为城中百姓拔刀相助了。也预祝您能今早查明那四位修士的事。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辞了。”
余秽清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之前听说那四具尸骸被人窃走了,不知大人那里可还有线索?”
其实余秽清也不想和林柯待在一起太久,因为她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是那种,仿佛所有秘密,所有过往都被人一眼洞穿,几乎毫无保留的感觉。
林柯点了点头:“这点仙君不必再多作操心,昨夜那尸骸又突然出现在了义庄。”
余秽清顿时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至少还能有个交代。
不过,他也不太指望官府会愿意介入调查这件事,就没再多问:“多谢大人解答,在下已没有疑虑。”
这般客套完,林柯和官兵终于走了,余秽清这才松了口气。
官兵一走,原先那名被三个修士欺压的女子也走上前来与他道了声谢。给他塞了好几株新鲜蔬菜后,高兴地离开了。
他冲那三名修士摆了摆手:“你们三个也快些回去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可是,他们刚走出去没两步,余秽清就猛地转过了头。
只见不远处的高空,有一个站在剑上的人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那人显然是在御剑飞行,不过非得歪歪扭扭,似乎是初学者。
但很快,余秽清就否认了这个可能,因为站在剑上的人是林榆。
他显然不是因为不够熟练才飞成这样,而是因为他的佩剑非常排斥与他配合。至于原因,余秽清也不知道。
正当余秽清愣住的时候,林榆以非常快的速度朝三名修士扑了过来。余秽清此时想要施法已经来不及了。
那三人当即被撞得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顿时,四个人就像是叠罗汉一样在街上扑倒了,那位首席在最下头垫着。剑则孤零零地插在一旁的地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余秽清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是那位首席的左手被压断了。
余秽清闭上眼,无奈地用法术把他们分开,又帮首席治好了手。
手上的伤好了之后,首席愤怒地看向林榆,似乎还想作威作福,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你以后御剑能不能小心一点?”
林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各位道友。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这剑不听我话……”
首席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余秽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有可能的,比如……”
林榆冲他露出了满怀期待的神情。
没等他开口,一旁突然传来了百姓的尖叫声。几人朝声源望去,看见了一名持着朴刀站立的男人,他的刀下瘫倒着一具早就已经断了气,遍体鳞伤的男尸。
让人没办法不在意的是:那具尸体的死法和之前那四名惨遭杀害的修士一模一样。
又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