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杰直视五皇子,目光毫不偏移,不卑不亢地答道:“五殿下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吗?那许是在下会错意了,毕竟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邬少杰话刚出口,离他最近的宋昭恒立马就想上前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继续再说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二皇子充满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德喜,你就看着你家主子受气?”
当即便有几个太监上前抓住邬少杰,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抬手便要掌邬少杰的嘴。
德喜一时不察落在半空中的手被宋昭恒给抓住了。
“你——”德喜回头看向五皇子,征询他的意见。
五皇子见状冷声道:“什么意思,宋昭恒,你想和我作对吗?”
宋昭恒手比脑子快,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邬少杰在自己面前被打,但他同样也不想背上与皇子作对的罪名。
见宋昭恒嗫嚅着唇半晌没说出话来,担心事情无法收场,宋昭清不能再做壁上观,当即故意踩了踩芦苇丛,发出响声。
宋昭清向前走,周围人自动为其让出一条路来。
有人认出她身后的宋昭明,说是新科探花,打马游街时众人曾远远地见过一眼。但对走在前面的宋昭清,除了杨澜和宋昭恒,那便只有五皇子认识了。
宋昭清先是将宋昭恒拉到身后,指责他:“你跑哪儿去了,害得我们一通好找。”接着,像刚看到周围场景时,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不去前面玩,偏跑到这没人的地方来。”最后,才看向前面的五皇子,佯装惊讶道:“呀,范五少爷,您怎么在这儿?没和戚少爷一起吗?”
周围众人均被宋昭清一连串的问句震住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底皆泛起一句疑问:“范五少爷是谁?”
德喜是知道自己主子经常扮作“范五”出门玩的,此时自然要替主子澄清,立即大声道:“大胆刁民,什么范五,这是我们五皇子殿下。”
宋昭清像似被这话给惊住了,立刻惶恐地低下头:“原是五皇子殿下,先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
宋昭明安抚地拍了拍宋昭恒,叫杨澜陪着他别害怕,听到宋昭清的话亦上前道:“之前未曾识得陛下身份,多有冒犯,还望殿下勿怪。”
被两人这一打岔,五皇子连先前生气想说的话都忘了,反是尴尬的咳嗽了声,毕竟扮作他人是自己的主意,这件事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他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颇有些不自在地说:“起来吧,我不怪你们,也是我先前没说清楚,让你们误会了。”
宋昭清起身,这才说起刚才的事。
“方才见舍弟抓着这位公公的手,可是舍弟哪里做的不对得罪王爷了?我在这里先替他赔个不是,舍弟年纪轻,还望殿下不要同他计较。”
好戏被叫停,五皇子也没了再演的兴趣,直说:“宋大人不必如此,我们方才不过是玩闹几句,一时动静大了些,叫大人见笑了。”
五皇子觉得无趣转身要走,身旁德喜抓着邬少杰想将他一起带走,却被宋昭明给拦住了。
“五殿下要走,你不去陪殿下,抓着他做什么?”宋昭明冷冷地看着德喜,目光不善。
德喜丝毫不惧,对上宋昭明的眼睛紧紧抓着邬少杰,“我们殿下同邬少爷话还没说完,我当然要带着他走。”
“什么话,为什么不现在说了,要等会儿再说?”宋昭明转头看向邬少杰,问道:“邬少爷有话同五殿下说?”
德喜意识到宋昭明不想他带邬少杰走,不等邬少杰回答立马使眼色给另外一个太监,让他把五皇子喊回来。
五皇子是带着一股怒气回来的,两个废物奴才,连个人都带不走,对阻拦带人的宋昭明亦是一肚子气,怎么什么人都能和他作对。
他站在邬少杰面前,问他:“邬少爷,怎么还不走?我和你的话还没说完呢,是要我亲自请你吗?”
邬少杰低头垂着眼,表面不为所动,说出的话却识破天惊:“殿下,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一旁想悄悄离开的人此时都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想听听邬少杰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眼看五皇子即将发怒,宋昭明忙将他往后拉了拉,对五皇子说:“殿下,我瞧这位邬公子现在不大清醒,想来也无法同殿下聊了,不如改日再约吧。”
五皇子气极反而笑了出来,看向宋昭明:“我同他说话,你插什么嘴?”
“怎么,你也是太子的人,也舍不得这个奸种?”五皇子看着宋昭明低着的头,一字一句,尽是诛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