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难道被发现了,不会吧。
她无辜眨眨眼:“殿下找我过来商量何事?”
萧引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你以后吃完糕点还是记得擦嘴,不然不雅。”
南浔赶忙拿出袖口内的手巾擦嘴:“……好的殿下,不好意思殿下。”
正当她尴尬时,冬藏又带了一个人过来解救了她。
好在马车非常宽敞,三个人在里面也不显拥挤。
“这位是守默,姓陈,太子府少詹士,你称呼陈詹士即可。”看着南浔眼里的迷茫,萧引弛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主动开口道。
过来的人是太子府的少詹士陈观亭,字守默,他自三年前来到太子府做事,便发现殿下只是面上看起来端方温和,其实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很难接近。
因此听到萧引弛开口后,他面上立即带了笑意看向南浔:“这便是临泉县的南大人吧,久闻大名,听说此次临泉阴阳账本案多亏有你才如此迅速办结。”
南浔不知他从哪里知道的自己名字,闻言也笑了一下:“陈詹士过誉了,都是为殿下做事罢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忍不住看了萧引弛一眼。
萧引弛似乎等着她主动求救一般,在她看过来后,慢条斯理道:“你们二位不必打官腔了,先说正事吧,守默,你把之前送到太子府的纸钞造假一事的信息大致给她说一下。”
陈观亭应是,从最开始为南浔进行叙述,不愧是太子府的人,写材料的能力也太强了。
南浔一边听,一边自己总结了下重点。
大概是从去年,京中实行钱法改革,新旧纸钞更替频繁,便有人动了歪心思。一开始只是在边远地区,通过茶马司的人将假的纸钞兑换成可跨路流通的盐钞,来规避本地的验钞。直到京中也有人发现了假的纸钞,事情才逐渐被发现。
为了避免事情闹大,引发百姓不安与惶恐,此事首辅与皇帝的意思都是暗中调查,但是要快。
换成现在一句话,时间紧,任务重,从严从快解决。
南浔忍不住深呼吸,好熟悉的话。
事情看似证据颇多,犯罪事实也比较清晰,但放在古代这个大环境来看,里面的水,深之又深了。
这个朝代对于纸钞的管控其实很严,程序也很复杂,从获取原纸、伪装暗纹、雕版仿制、密押破译等方面来看,它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背后无朝中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南浔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想让自己去送死,可以直说。
萧引弛看着南浔的苦瓜脸,忍不住为她的机敏再次震惊,这种见一知三的本事,有的人靠后天锻炼,有的人却是出生就有。
南浔看起来像是后者。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拥有如此本事,却依然干净得像一捧泉水。
是的,在南浔每次为自己的演技喝彩的时候,在太子殿下眼里都像看幼儿园汇报演出,眼神满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的慈爱。
南浔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她带着苦笑开口:“殿下,我斗胆问一句,小的入京后每月俸禄几两啊?”
如果钱多的话,她就挣扎着再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马车上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了他,萧引弛难得面上有点不自然,他咳嗽一声看向陈观亭:“守默,你来告诉她。”
陈观亭:“……不知南大人入京后是否在太子府任职?”
萧引弛:“……不在。”她是暗线,当然不能放在明处。
陈观亭犹豫:“那……”
萧引弛看着南浔的面色越来越沉重,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赶忙开口:“从我私库里面划给她,就按照……春坊的规制。”
春坊还分正五品和从五品,到底哪一个?
而且一上来就给五品的俸禄吗?!
一向有“文玉公子”之称的陈守默第一次在心里有些不淡定,他以为他这个身份早已不在乎钱财了。
但他还是回了句:“下官立马着手安排。”
南浔虽不知“春坊”是何等品级的工资,但她一向有颗琉璃心,惯能体会到别人的情绪,看着这位少詹士脑袋上的黑圈圈,这个工资应该会让自己很开心。
于是她很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准备告诉孙画师自己有钱啦,以后能长期约稿吗?
结果上了马车,屁股还没坐稳,就遇见了刺杀。
当她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时,都有些恍惚了。
太子也敢刺杀啊?!
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