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鱼好像知道是指的啥了，那双漂亮的眸子不自在地到处乱瞟着，小嘴边笑边嘟囔着说了一句：“就是，蔫坏。”

她骂得顺口，仿佛这事与她无关。

“要走了吗？”江司衡问道。

林清鱼点了点头。

路过寝室楼下的超市店时，林清鱼进去拿了瓶绿茶。结账时，听见江司衡问了句：“喜欢喝绿茶？”

林清鱼一边点开付款码，一边没个正形地随口应道：“因为人家就是小绿茶呀。”

蓦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站着的是谁，又尴尬地开口回复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这一次，江司衡难得的陪她到六号楼下。

正要同他说一声再见，忽地听见了一声：“其实，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林清鱼侧眸，疑惑道：“你之前所以为的我，是什么样的？”

“沉着冷静，稳重自持，或许还有…稳操胜券。”

林清鱼听着从他口中说出的，一个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优点，心里越发心虚。

没人告诉她江司衡喜欢这样的啊，成名的代价就是让江司衡永远无法爱上她吗。

她嘴硬地回复道：“其实我平时也挺稳重，而且…”

“不过。”

话没说尽便被身旁的人打断了：“这样的你，似乎让人更愿意去靠近些。”

朦胧的月光下，光影晕染一地，周围的身影来来往往地穿梭着，但并没有人作过多的停留。

边上的喇叭声吵闹得紧，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刻意地将声音藏进去。

林清鱼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心脏却像被撞了一下莫名的加快跳动，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刚刚说的话：“你说什么？”

但这一次，她没有得到回答。

*

次日下午，还在上课时，钉钉班群发来一份文件。

林清鱼点开来看，是上学期的综测文件，她排在第四位。

一二三等奖的人数并非是固定的，而是依据参与评选的一定比例来排。大数据专业有一百来人，其中前百分之三为一等奖，乘上比例就是四个人，林清鱼正好拿下最后一个一等奖的名额。

名单还没看完，群里突然发来了一条消息。

司康大人【你们综测出来了没，给我看看池一的】

下一秒，王镜允将把文件转发到了三个人之前因为好玩在钉钉建的仅有三人的师生群里。

司康大人【哎我去，小鱼真棒】

司康大人【池一这个笨蛋，一点书不读啊[微笑]】

在刚刚邝柠问的时候，林清鱼就下意识在名单上面找池一的名字，一直到八十来名的位置才看到他。

鲫鱼【池一欧巴安心回去继承家产就可以了[憋笑]】

卡布奇诺就是好【我欧巴呢，给我看看你们的】

片刻，邝柠很快就把他们专业的综测情况发了过来。林清鱼并没费多大功夫去找江司衡的名字，他成绩一向不错，再加上上学期综合能力那栏都加满了，拿一等奖自然是不成问题。

卡布奇诺就是好【我欧巴蛮刻苦的哈[害羞]】

鲫鱼【四哼欧巴这么厉害啊[皱眉]】

司康大人【就池一，书也不读，恋爱也不谈，他想干嘛啊[微笑]】

下课铃响。

林清鱼收拾好东西走出门，他们上课教室在一楼，又靠近出口处，走得快些就不用担心人挤人。

只是在刚要走出大门时，林清鱼的手忽地被一个人拽住，生怕她要跑了似的，那人拽得用力，以至于林清鱼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她皱着眉，有些不知所云地向后看去，一下子认出那人是谁。

周明晨，跟她同个班的。

林清鱼刚想抽出自己胳膊，问他有什么事吗。

但那头抓得紧，林清鱼压根使不上力来，甚至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时，那头就率先堵住了她的话。他神色异常，呼吸有些急促，状若癫狂道：“林清鱼，你能不能去跟老师说你体测没过，然后让老师重新评一下综测啊！”

林清鱼此刻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惶恐地想往后退，但臂上的那股力道让她动弹不得，她声音发颤：“莫名其妙，我干嘛要跟老师这么说。”

这会儿刚下课，出口处聚集了不少人，蓦地一个人冲过来用力将两个人扯开。

王镜允转头看向身后的林清鱼：“什么情况？”

林清鱼斯哈着气，掌心揉了揉刚刚被拽疼的小臂，无措道：“我不知道啊。”

却见始作俑者还要上前拉着，林清鱼慌忙地往王镜允身后躲。见人躲开，周明晨嘶吼道：“林清鱼，你就不能把一等奖让给我吗，我家里穷，我明年还要冲国家奖学金的，你就没有半点同情心吗！”

林清鱼被这一声喊得愣住了神，围在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她头微微低着，因为委屈和害怕一股湿意在眼眶中萦绕着。

他们学校有一个规定，那就是要想申报国家奖学金，必须上下两学期都拿一等奖学金才够申报资格，再加上今年隐隐有风声说国家奖学金要升到一万元，整整比省政府多了四千。

方才在看综测名单时，林清鱼也注意到了周明晨的名字就排在自己的下一位，恰好是二等的开头。

而他们学校又有个规定，那就是体测不及格的学生不能参与奖学金的评选，所以如果林清鱼谎报自己体测没过，那么一等的最后一个名额就会顺延给周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