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刚一杆都没打过,但毕竟是看人家打了好几球,有样学样她还是会的。
她将球杆放到桌面,模仿着江司衡方才的动作,正要发力,蓦然听见身旁的一声:“大拇指要贴在球杆上,方便借力。”
林清鱼侧眸看了眼此刻又靠近自己的江司衡,低低哦了声,照做。
感觉瞄得差不多了,她右手一发力,那颗红球被杆子撞击后瞬时发了出去,却只与目标的蓝球擦了一下后转头撞向桌沿。
林清鱼眨了眨眼,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自我安慰道:“还行,起码碰到球了。”
江司衡没有反驳,闷笑了声:“嗯,比想象中的好。”
林清鱼把杆子移交给邝柠,走到一边准备看邝柠打球。但邝柠瞄球起来比较犹豫,一会儿朝左一会儿朝右,一下子想打红球一下子想打黄球,见她来回挪步的动作,一时间也没个准信。怕挡到她,林清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却不经意撞上了身后靠着台球桌正在看手机的江司衡,林清鱼连忙往边上挪了两步:“抱歉啊哥,没注意到你在这。”
江司衡收起手机,淡淡笑道:“没事,这一下还不至于骨折。”
林清鱼:“……”
她得是多不小心才能给人撞骨折。
她两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原本是在瞄着邝柠那边,蓦然又扭头同江司衡开玩笑道:“你今天怎么会答应过来,我还以为这种活动你都不会参加呢。”
江司衡垂眸看向她:“盛情难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林清鱼佯装遗憾地哦了声:“我还以为是想见我了呢。”
意料外的,这回回应自己的终于不是沉默:“如果是换种说辞,说不准就会同意了。”
但还不如不回答呢。
轰趴馆里头还有一台麻将桌,打完台球,邝柠一下子就相中那台麻将桌,主动提议要去打麻将。
他们大多数人都会玩,但这又触及到林清鱼的另一个盲区。
于是,她一边看着网上的教学规则,一边坐在邝柠边上看着他们打。
四个方位,江司衡就正正坐在邝柠的右手边,林清鱼夹在两人中间左右来回看着。
江司衡手气很好,总能摸到自己想要的牌,一连赢了两局。
蓦然,邝柠手肘拱了拱林清鱼,低声说道:“看得懂牌面吗,帮我看下江司衡那边什么牌。”
牌面林清鱼还是看得懂的,但“出卖”江司衡的事情——她也是乐意凑凑热闹的。
只不过头刚凑过去,江司衡就立马注意到了,却不是怀疑她是卧底,而是问道:“无聊想玩了?”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一下子给林清鱼整愧疚了,她瞬间被男色策反,倒戈进江司衡的阵营。又怕被他发现刚刚自己看他牌的目的,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然后回过头,用眼神坚毅地对邝柠传递道,你自求多福吧。
一局结束,依旧是江司衡赢了。
但他似乎并没有接着玩的打算,起身忽地对林清鱼说道:“试试吧,不枉研究了那么久的规则。”
林清鱼哦了声,也起身与他换座。
她其实心里是没底的,毕竟这东西就跟背书一样,看着课本念感觉自己好像都会了,但一旦把你课本抽走推到老师面前,脑子瞬间就一片空白。
不同于他们的熟练,林清鱼找牌放牌的速度并不快,但大家知道她是个新手,也愿意迁就她,甚至偶尔还会开玩笑地调侃两句。
林清鱼的上家是邝柠,在她出完一个四条时,林清鱼正准备扔牌出去,忽然听到身后的一声:“拿四条。”
林清鱼疑惑地回头瞧了一眼,但还是照做了。正寻思着要插在哪里时,下一秒一只手指指了指靠左边的牌面处,低声道:“顺子。”
林清鱼恍然大悟哦了声,将顺子横放在桌面。
后面几下,也一直都是江司衡在她背后帮她控牌。尽管有几次林清鱼没明白他的做法,但知道他不会坑害自己,便大胆地听从指挥。
一局下来,叶涛坐对面没忍住说道:“怎么还自带外挂啊。”
林清鱼撇撇嘴,嘟囔道:“哎呀,是笨蛋啦,多多担待下。”
下一轮发牌的时候,她蓦然听见身后很轻的一声:“或许是个大聪明。”
林清鱼瞬时转身:“在夸我吗,我听见了哦。”
江司衡没拒绝,眉眼藏着笑道:“嗯,怕你气馁,故意说给你听的。”
这一句倒是让林清鱼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回过头,脸上的窃喜却是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