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马球场边的席位落座。崔娥兰忍不住倾身问道:“褚娘子是何时派人去查验马匹的?我们竟全然不知。”
徽言坐在二人中间,素手执起茶盏轻抿一口,道:“我本只是猜测,想着多备些证据总无坏处。”
“你果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卢宦英嗤笑一声,指尖轻叩案几。
“不过拦马处并无什么素帕。”
娥兰与宦英闻言皆是一怔,异口同声道:“此话何意?”
徽言狡黠地眨眨眼,“马镫确是她动的手脚不假,帕子也是她的帕子。只不过……”她压低声音,“是我让绿筝从她马车里借来的。”
大户人家的马车厢壁里都藏着暗格,专门用来放些随身用的零碎物件,诸如手帕、香囊、茶叶罐等等。
娥兰手中的团扇“啪”地落地,檀口微张。
“你竟敢行窃!”卢宦英拍案而起,动静之大引得附近几位贵女侧目。
徽言急忙拽她衣袖,“你低声些!”见宦英挣开,她又道,“我怎就不算以理服人了?她亲口认下的罪过,难道是我栽赃不成?”她轻叹,“不过是苦于没有实证,才出此下策。”
崔娥兰抚着心口,声音发颤道:“若她事后发现自己被骗,要将此事捅出去,可如何是好?”
“她不敢。”徽言从容整理袖口,“一则她并无证据,二则……”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如今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娥兰这才稍稍安心,轻声道:“那便好。”她又问,“褚娘子未曾接触过王娘子,又如何得知她与宦英不睦呢?”
徽言答她:“不过是筹备宴会期间,听你们提过。”
春狩宴上,坐席安排有诸多讲究,其中便是要考虑到谁家与谁家有怨,两家不能坐到一处。
娥兰续道:“今日之事,你我可要埋进肚子里,莫让他人知晓。”
徽言握住二人柔荑,笑意盈盈,“从今往后,我们可就是同舟共济的姊妹了!”
“谁与你是姊妹!”卢宦英猛地抽回手,耳尖却泛起绯色,“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