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语芙娘子喜欢什么,这点心意,还望笑纳。”
语芙眼波流转,将荷包收入身旁的红木抽屉,纤指拈起茶盏轻吹,道:“说罢,这次又要我帮什么忙?”
徽言也不绕弯子,直言想请教如何讨得裴世珩欢心,借他之势夺回家产。她十指交握置于胸前,眸中带着恳切道:“还请语芙阿姊指点一二。”
“哟。”语芙手中茶盏一顿,揶揄道,“我当你是个无情无欲的,原来也会动凡心。”她眼尾微挑,“只是拿回家产的法子多了去了,何必非要攀附人家,搭上自己一辈子?”
“我不过是想走个捷径。”徽言蹙眉辩解。
语芙以扇掩唇,笑得花枝乱颤,“你呀,分明是喜欢上那位裴郎了,偏要拿家产说事。”她忽而正色道,“我来问你,见他时可会心跳加快?”
徽言垂眸思索,轻轻点头。
“与他说话可会欢喜?”
徽言又想起裴世珩温润如玉的谈吐,再次颔首。
“那见不到时,可会朝思暮想?”
这一问让徽言怔住了。这些日子,她确确实实满脑子都是如何接近裴世珩。
这便是朝思暮想吗?
语芙见状轻笑,团扇轻摇,“这便是了。女儿家终归要寻个好归宿,何必自己苦苦挣扎?你能想通是最好不过了。”
徽言恍然,原来情窦初开是这般滋味。
语芙又传授了些取悦男子的技巧,无非是肢体接触,投其所好。
徽言却觉得裴世珩那般端方君子,定与寻常男子不同。
“傻丫头。”语芙团扇轻点她额头,“再正经的男子,终究是血肉之躯,抵不住欲望的。外表无论多么衣冠楚楚,除去那层华服,都是凡夫俗子。”
见徽言还要争辩,她佯怒道,“这还没成呢,就护上了?”
正说着,徽言忽想起方才上楼时,见二楼尽头的房间换了新牌子,便问道:“雪荷阿姊可是赎身了?”
语芙神色一黯,团扇掩住半张脸,压低声音道:“人没了。就你上回走后不久,一伙人闯进来把她和相好的带走了。”她指尖发颤,“刚出芳菲楼的门就被暗箭穿心。”
绿筝吓得捂住嘴,一时间忘了吞咽口中的糕点。
徽言也倒吸一口凉气,“可知是何缘故?”
“听说是她那相好做西域生意犯了事。”语芙轻轻叹气,随即从妆奁暗格取出一盒香粉,“这是雪荷生前送我的西域香粉,红玉斋都买不到的稀罕物。可惜这么好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红玉斋乃上京首屈一指的脂粉铺子,其胭脂水粉之精妙,令京中贵女们趋之若鹜。
徽言接过细嗅,忽觉这幽香似曾相识。正欲细问,却听语芙话锋一转,“对了,于老板带回你要的消息了。”
徽言神色一凛,连绿筝也放下手中糕点,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