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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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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眼眸压深,“有何不妥吗?这位是我朝皇城司指挥使,也是朕的肱骨之臣。”

闻言,耶那汗鄙夷之色抖升,指着燕绥的鼻子破口大骂,

“肱骨之臣?!哼,不过是个玩物,有什么资格与本皇子平起平坐!”

宫宴上空气好似被凝住。

无论是官员还是外国使臣,多是等着在看燕绥的笑话,官家也没开口帮燕绥说话,和陶夭夭一般好奇的也不在少数,毕竟关于燕绥在北辽当质子时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陶夭夭的视线在半空中,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迎接到燕绥漆黑的眸。

他的长睫无情无绪地下敛,只一瞬,视线便移开了。

只是黑得更彻底了。

燕绥的瞳仁像个黑漆漆的洞,光照不进去,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翻涌出来,整个人显得沉默又萧索。

北辽的三皇子耶那汗只颐指气使过了一两息,手臂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晕厥过去。

“啊——!我的手!”

他的手已经掉在地上,手指还在微微蜷缩。

耶那汗身后,那个随他一起来的女子,蒙着面巾,身体跟着猛然抖了一下,随后,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竟然露出一抹奇异的笑意。她的视线灼然而大胆地看向燕绥。

燕绥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刀尖垂地,时间再次凝滞,猩红的鲜血落地,一滴一滴,似是滴漏细数时间流逝。

他周身拢着寒霜,眼底却是逼退别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嗜血。

官员们进殿不能佩戴刀剑,使臣们亦然,所以,就算是使臣当众羞辱燕绥,也绝对想不到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他这把刀,是从侍卫腰间扯出来的,那个侍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是眼前这副场景了。

他可是一国使臣啊!

耶那汗捂着自己的断手处,疼得额头青筋暴起,“你竟敢伤害使臣,你是要挑起两国争端!我北辽百万铁骑,定然踏平你们大庆。”

宫宴上一阵滴里当啷的声响,那些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暴虐又血腥的场景,前段时日的风波已经弄得人心惶惶,现在皇城司指挥使连使臣都不放过,更是当众砍下了对方一只手,这……

言官们弹劾会有千百种说法,什么“破坏两国邦交”,“无视官家”,“残暴至极”……可他们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这时,燕绥嘴角溢出一丝轻笑,“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我给你那么多年的时间,你都没能从北辽幼帝那里夺得兵权和帝位,竟然在这口出狂言。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铁骑。”

一席话过后,耶那汗痛得浑身抽搐,跪倒在地。

“既然你和你的父亲摄政王一样没用,那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燕绥缓缓举起刀,神色并没有因眼前的屠戮显出任何变化,反倒是愈加宁静,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可能连鸡鸭都算不上,只能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头。

以前只从道听途说里知道燕绥狠辣,切下北辽摄政王的头颅,让北辽陷入了内战,大庆趁机起兵,将北辽打得元气大伤,现在还缓不过劲儿来。

现在看来,现实与传言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放肆!绥儿,你在做什么?!还不把刀放下。”

人还未进殿,一道浑厚的嗓音率先传来。

晋王的这句“刀下留人”真的是恰到好处。

燕绥手里的刀在碰到耶那汗脖颈时停了下来,耶那汗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刀体彻骨的寒冷,那分明是一把从未出鞘的刀,却拿他先练了手。

他视线都没偏向晋王,立马收了刀,佩刀在空中舞了个简单的剑花,扔回给了那个侍卫,

“一个连自己的刀都看不住的禁卫军,不配在御前侍候,官家,臣请把他调到皇城司,臣替官家历练历练这些软骨头。”

官家挥挥手,即刻有人把那侍卫带下去,大殿里剩下的侍卫各个吓出了身汗,左手紧紧握住刀柄,一刻都不敢懈怠。

耶那汗劫后余生,已经瘫坐在地上,燕绥此时居高临下蔑着他,“留着你的狗命也无妨,你已经与北辽国君之位彻底无缘了。”

哪个国家会任由一个残废做王呢!

晋王走到燕绥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耶那汗,又拍了拍燕绥的胳膊,手顿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用力,嗓音很沉,“向三皇子道歉。”

是命令不是商量。

可官家在殿上,他全程都没说什么,皇城司作为官家的一把刀,此时却要听晋王的话嘛!

之前,燕绥是晋王义子,是晋王一党的事实都只是私下的交易,这样明目张胆抬到桌面上对峙,很多官员嗅到了其中的反常之处。

难不成晋王果真要反?

燕绥闻言,一句多余的话未说,像瘫在地上的耶那汗拱手,“三皇子恕罪。”

晋王也不会真的等什么耶那汗降罪,表面上的事情圆圜过去,就立马吩咐人把耶那汗抬下去治伤。

北辽使臣座位空缺,跟在耶那汗身后的女子踏过他洒在地上的一滩血迹,坐在了使臣的位置上。

这位女子,是北辽的长公主耶雅尼,真正的掌权之人。

这个异样落在了所有人眼中,却也没人称疑,因着刚才那一出,甚至都么人敢窃窃私语。

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宫宴上管竹之声响起,歌舞升平。那处染血的地方,也被内侍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完毕。

耶雅尼举杯朝向燕绥,媚眼如丝,“阿尔泰,好久不见。”

燕绥双手搭在膝上,没说什么,目光一寸一寸沉下去,“长公主孤身前来,不怕有命来,没命回。”

“有你在,我怕什么。”耶雅尼扯下口巾,那是一张极具攻击力的脸庞,烈焰般的红唇,高挺的鼻梁,还有看人总会汪着一弯泉的深邃眼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燕绥,先天上位者的气势,不容任何人忽视。

燕绥正好半背对着陶夭夭,她抿唇一笑,真不知道对上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他是什么表情。

口脂沾到酒盏边沿,她的视线又捕捉到陶夭夭。

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眸,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内秀,事实上,这只是一层为达目的的保护色,眼底的冷漠才是她真正的原色。

耶雅尼不动声色将酒盏放回桌上。

——

酒过三巡,陶夭夭无聊至极,她不饮酒,整个宫殿里混杂着酒气的酒香熏得她头晕晕沉沉的,与燕逸之说了一声,独自一人走出大殿,在不远的一颗树下坐着赏月。

又是一年。

只是今年,弟弟近在咫尺,不能公开相认,这种大的场合里为了避嫌,她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

夜风凉刺骨,远处飘来阵阵鞭炮声声,还有久违的节日喜庆烟火气。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有高挑的树梢,把她整个人挡了起来,路过的人没有注意到她,八卦聊得声音越来越大。

“我今晚进宫前听说又有官员被抓了。”听声音,是那个宫宴开始前跑过去向她打听局势的那位夫人,陶夭夭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这都是第几波了?难道要把所有的官员都抓了才罢休。”

“嘘!小心隔墙有耳,那位在大殿都能公然砍了使臣的手,何况这些人。”

“可是我听说这些人都是晋王的人,尤其是因为赈灾被革职查办的那么人。他不是晋王的义子嘛。”

“可皇城司本就是护卫官家的,入宫他都站在晋王那边。”

声音渐息,她们缓缓走远,原来这就是那个女眷说的风波,确实会让朝中官员人心惶惶。

这件事陶夭夭一直在关注,那些官员有晋王的,也有官家的,到底燕绥站在谁那边,谁都拿不准,也许,连晋王和官家都拿不准。

可他这把刀,近乎一把乱砍的疯刀,就算攥在自己手里,也有可能被重伤。

想到这,陶夭夭脑海里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也许就是某个人,想让这把刀在朝堂上任意狂乱发癫,涤荡所有的乌烟瘴气,之后不管谁赢了最后的胜利,纵然有民愤官愤,断了那把刀便好了。

“你就是那个被阿尔泰藏在院子里的女人?”

陶夭夭闻言,缓缓起身,面向耶雅尼。

耶雅尼摇晃着扶柳般的腰枝走过来,看清陶夭夭的神色后,微微愣怔,“我来找你,你并不惊讶,似乎,你是故意让自己落单,等着我来找你?”

陶夭夭不置可否,脸上仍是拒人于千里的淡笑,只是顺着她的话问,“那北辽的长公主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阿尔泰当质子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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