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张紧张的俊脸被她使足劲狂踢,白华渊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他终于绷不住地大吼一声:“梁曼,我中毒了!”
此言一出,她果然停下动作。
白华渊艰难地咽下口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他一边握住她的脚将她拉近,一边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这件事的。毕竟你也知道,我其实根本是个废人了…本以为,蛊虫不会对我起作用,我也没料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见对方已经不再挣扎,他摸索着向上轻握住她的小腿:“你记不记得我曾支人赶你走?因为我想要你赶紧走得远远的,我真的不愿意伤害你。”
“…那天,我尝试了许多方法。可真正开始发作的时候,我就失去了理智。当你来敲门,我一听到是你就更是控制不了自己了…”
“清醒之后,我发誓一定要向你弥补我的过错,我要治好你的毒。但那天起,我却猛然发现了一件事…”说至此,白华渊慢慢抬头,深深地望向她,“我发现,我的整颗心都已经挂在了你身上,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梁曼,我爱上你了。”
梁曼呆住了。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是我克制不住,我根本、我根本忍不住!”
说至此,白华渊猛地提高声音,他咬牙恨恨地砸墙。可紧接着又像泄了气一样,无能为力地低下头去捂住自己的脸。
他的肩膀有些微微发抖:“我知道,我身体不好。我不配,我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敢,也没勇气和你摊牌。我只能采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亲近你。”
“我知道你讨厌我,瞧不起我,看不上我。我也讨厌自己,瞧不起自己。可是我没有办法!”
白华渊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许哽咽:“我从小就在那里受尽欺负受尽虐待,我的腿就是被那些人生生迫害成这样的!我懦弱了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了一辈子,连我的亲生弟弟都骂我没用,我根本没有勇气像乔公子那样堂堂正正地向你求爱!”
梁曼嗫喏道:“我没有瞧不起你…”
“我知道,”他满目柔情地望着她,“这也是我爱慕你的理由…你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腿看低我,瞧不起我,把我当成废物的人!”
“所以,你能原谅我吗?”白华渊探出身子,在床上游移着去牵她的手,“我知道我不对。我愿意陪你去告官,我愿意为我的行为付出所有的代价!但是,你能原谅我吗?”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旁,紧紧盯住她的双眼:“你能原谅我这样一个卑微如尘土,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底被人看不起的人么?你能原谅我从心底里,对你控制不了克制不住的爱慕么?…”
“只要你原谅我,哪怕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梁曼有些心慌无措,太多的信息量已经把她的脑子搅得一片混乱。她犹疑地说:“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
话没说完,对方微微勾起嘴角。
“梁曼,你真是个好姑娘。”
他放下她的手,扶着床框慢慢站起。
刚起身,他就晃了一下。但他马上扶住床柱,稳稳地站住了。
第一次,她发现白华渊的身形竟是如此悍利。梁曼茫然地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腿,竟然好了…?
白华渊支住墙,全身.赤.果地站在她身前。
他满意地盯着床上怔愣的女人,轻轻笑了。
白华渊探过身,一只腿跪上床,接着整个人都压上来。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他将手中的粉末抹到了她鼻子下。
这一瞬间,梁曼的脑袋忽然停止了思考,她呆呆地望着头顶的人,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发丝垂了下来,扫在她脸上。
男人支在她身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说:“梁曼,你真好。谢谢你原谅我。”
.
男人伸手从床边的小几上拿来一只碗。
他伸出指头在里面搅了搅,手指便沾染了一些深浅不一粘稠的浆糊。这些半透明红殷殷的东西黏黏糊糊地勾在手上,对着烛光一看,黏液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些细小的深色杂质。
白华渊半跪在她身前。
他一手拿着小碗,一手漫不经心地勾着半透明的浆糊向下涂抹。
他涂得很仔细,画着圈从顶到底均匀完美地涂了一层又一层。
等再三确保上下都涂抹均匀后,他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喜欢的花,我给你带来了。”
“快来尝尝吧。怕你不喜欢,我还加了很多蜂蜜。”
“…今天晚上,我们要把碗里所有的花全部用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