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梁曼肯定的回答,宋临天严肃的脸终于微微笑了一下。只可惜这个清丽的笑容稍纵即逝。
她正色道:“既然是我向梁姑娘挑战,那就由梁姑娘来指定比试内容吧。只要是武艺相关,在下都可。”
正巧里间的门开了,云凌司景等人鱼贯而出。见到掌门身后跟着的司景等人,又环顾下四周的摆设,梁曼略一思索。很快,她心下已有了主意。
她朗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宋姑娘客气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不如这样比:一人出招,另一人站定拆招。无论用什么招数,只要三招过后,防守的人脚动了,她便是输。若出招的人三招过了,拆招的人也不曾动脚,则出招的输。宋姑娘觉得如何?”
宋临天丝毫没有迟疑:“一言为定。那便由我用剑来守,梁姑娘出招吧。”
此言正中梁曼下怀,她原还在琢磨要想个什么辙才能让她答应作防守那一帮。梁曼忙道:“好。”
跟在人最后的司言看到两人对峙的场景,三两步疾步冲上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转头急急看向宋临天,“师妹,怎能对客人无理!”
司言在他们这些师妹师弟面前向来都凛然正气沉稳自若,他何时有如今日一般没头没脑的莽撞过?
见到如此慌张的师兄,宋临天心头一酸。心道果然如此。
她此生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但今日不知怎的,心口一点不愿服输的意气冲上了头,让她不想再听人劝解。她冷道:“司师兄。我们只是简单切磋,决不会出事。你且在一旁看着就好。”
司言蹙紧眉,刚要张口又思及有外人在场,只得闭上了嘴。他犹疑地去望梁曼。见对方一脸平静,他更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司景走来:“这是怎么了?”罗怀在旁忙和他讲了。宋临天道:“司宗主,我们只是切磋而已。况且梁姑娘也已同意了。你们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呢?”
此时,梁曼与远处的云凌遥遥对上视线。看到他平静的眼神,梁曼心里安稳许多:“宋姑娘说的没错。现在,还请诸位一起往后让让。”
其他人见此事已无回转,只好走到一旁观战。
宋临天也摆起架势。她并没有轻视梁曼,反而双手握剑,盯紧梁曼严阵以待。
梁曼心知,论正面打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宋临天破防的。而她也看出来,宋临天和云凌一样,都是认真刻板的死脑筋。所以对于这种敌人,她只能用计。
她从怀里摸出一排银针,面朝众人朗声道:“实在惭愧。梁曼学艺不精,因为内力功夫不到家,所以只能研究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弥补。——诸位请看,这针上淬了我研制出的独门秘毒,是我从竹叶青、五步蛇、断肠草等数十种毒物中提出来的,可以说是见血封喉,一触即死,并且连我自己都想不出解救办法。不过,既然宋姑娘答应出什么招都可以,那我也就不顾忌这些了。宋姑娘,你可千万小心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唐北川焦急道:“不行,你怎么能使毒!师姐!…”没等他说完,一排银针“嗖”地齐齐向宋临天飞去。
寒光闪过,一剑破空。
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过后,银针纷纷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司景赞道:“好剑法!”司言在旁的脸色却更加凝重了。
梁曼也应和着鼓掌:“不错,少阳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好了。宋姑娘,这第二招,请指教!”
又是“叮叮叮叮”。
但与前一次不同的是,宋临天出剑后没有收势。
宋临天用剑尖挑了截银针近前看了,冷道:“梁姑娘的飞针看起来似乎并无甚特殊。上面,怕是根本没毒吧。”
梁曼摇头叹道:“宋姑娘可真是火眼金睛。不错,这些银针根本没毒。刚才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罢了。武艺较量只为切磋,何至于赌上性命呢?”
她从怀里摸出一排略微发黑的针来:“有毒的在这儿。这些毒针制成后,梁曼每日都贴身放好,从不敢轻易示人,生怕伤及到无辜人的性命。只是可惜…”梁曼挫败地长叹一声,“唉。其实有没有毒都是一样的。宋姑娘的剑法已是登峰造极,以我的能耐根本无法奈何姑娘分毫。”
说着说着,她脸色中显出些恼怒,语气也忿忿起来。
像是知道了自己必输的结局,梁曼开始暴躁起来:“什么破针!一点用也没有,留着又有什么用!”说着,她泄愤似的恨恨将针往边上一甩。
可巧,一旁的馆舍外立着个兵器架,其中插了把牛头大的钢斧,银针又正巧直直被甩向钢斧。
而又因梁曼内力不足,所以银针并不能损伤斧头分毫。银针一触,反被钢斧反弹,直向着人群中飞去。
梁曼脸色巨变,她惊恐大叫:“司公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