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绩指标是什么?”
没有经过班味洗礼的小徐同学当然深谙不了打工人的痛,韩楚怡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不符合当下的身份,立马转了话头。
“没什么,应该就和考试成绩差不多。”她随意找形容应付了过去,继续道,“今天下午还有活动吗?”
“有的。”徐泽浩点点头,“不过下午的活动基本都在室内了,要出去的话也是到傍晚,不会像上午一样在外边干晒着。”
“那具体要做些什么呀?还是像上次那样玩蒙眼游戏吗?”
想到上次在室内活动的经历,韩楚怡不由得有一些心有余悸。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深陷至黑暗之中,也无法判定是否又会出现上一次的情况。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未知。
听到这里,徐泽浩像是记起了什么,吸冰沙的动作一顿,吸管上多了一道略微明显的牙印。
他摇了摇头,说:“不啊,这次只组织大家一起做水火箭,昨天那活动还是欠缺了些安全性,有好几个同学差点摔了,不过你上次…”
徐泽浩低头在说些什么,韩楚怡望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眼前却逐渐出现模糊的一片。
她努力睁睁眼,又甩甩脑袋,仍无法消解。对方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清晰,只留下“咚咚—”一声声有规律的敲门声在脑中回荡。
合租舍友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姐姐,姐姐你醒了吗?”
韩楚怡疲惫地睁开眼,点开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不过5:45。
大早上的,离首班地铁都还有一个小时呢!
她把头塞进被褥假装没听到,可怎么也盼不到对方走。屋外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反而愈发大声,势必不把她叫醒不罢休。
韩楚怡怕她再吵下去会惹得隔壁另一个租客和她一起奏“交响乐”,还是拖着身子走下床开了门。
小柳正靠在门框边,手还停留在门前欲再敲响。
尽管心中有些许不满,韩楚怡还是尽量和善地问:“什么事?”
“姐姐,你醒了呀!”小柳没在意其他房的叫唤,继续道,“我男朋友最近住院了,我想每天早上煲一锅汤给他送过去,所以新买了点冻的鸡鸭排骨放冰箱,但是我用的那一格放不下了,我能不能借你的冻一下啊。”
“你想用就用嘛,用完发消息给我就好了,这大早上的…”
小柳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说:“我昨晚给你发了,但是一直没看见你回我。这鸡鸭的血水太多,我怕把你东西搞坏了。”
说完,她把手上的塑料袋递到她眼前,是韩楚怡前天晚上处理的日记本。
“不会,用塑料袋包着呢应该没事。”韩楚怡说,“我没什么东西要冻的,你想用就用吧,以后我没回你消息打电话就行。这房子隔音不好,早上敲门大家都听得见。”
“哦哦好,谢谢姐姐。”
小柳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韩楚怡,又转身回厨房忙去了。
关了门,韩楚怡的睡意也消了大半。
她拆了塑料袋,把包裹得严实的日记本拿了出来,这东西被冻的梆|硬,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凉得很,翻也翻不动。
韩楚怡学着线上的教程尽可能找重物来压,算了算解冻时间,等她下班回家估计也差不多了。
上班的途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公交车的窗外透了进来,给左手腕上的蓝白水晶镀上了一层金色。
这手串韩楚怡可是越看越喜欢,浮躁时一摸到它,负能量也逐渐瓦解。
结合昨晚的梦境,韩楚怡觉得它真有点东西。
近日弥漫在身上的不安感渐渐消散,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到公司没多久陈姐就来了,其他同事也跟着陆陆续续地坐到工位。
韩楚怡边干着活边哼着歌,难得工作时间带着笑。
陈姐接水回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问:“今天心情不错啊楚怡。”
“还要谢谢陈姐呢,昨天去湿地公园逛了会儿买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人都好多了。”
韩楚怡迫不及待地向对方展示自己昨晚的“战利品”。
“这手串不错,回头我也给我女儿买一个。”
隔壁桌的同事看见了,突然惊呼:“小韩,你去求姻缘了呀!”
她这一嗓子可不小,引得办公室内好几个同事侧目。
韩楚怡把手串用衣袖遮了回去。
“没呢,戴着瞎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