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这篇日记脱不开关系。
日记的主人公,也是和意识世界有关吗?
她很像知道这场荒诞梦境的主角是谁,但没办法去预制自己的任何假设。
日记的片段在她脑海中变得模糊,上面的字迹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努力回想,却也只能拼凑出零碎的语句。
里面的“她”,究竟是谁?
一股刺痛在后脑炸开,韩楚怡顿觉头痛欲裂。突来的疼痛让她的神情变得痛苦,像是被人在背后猛敲了一记闷棍。
她强撑着扶着书桌坐到椅子上,撑在头上的手不停揉着颅骨凹陷处,试图缓轻这份头痛。
头晕目眩间,她的脑海又浮现熊熊的火焰以及浓密的黑烟,噼啪的爆裂声响仿佛又在耳畔炸开。
韩楚怡实在撑不住了,一边努力大口呼吸保持平稳,一边从抽屉里摸出平常因为痛经储备的止痛药来。
药和着水下肚,虽然药效发作没那么快,但给予的心理安慰让她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些许。
这股疼痛并不让她陌生,在之前数个不安的梦里,这份痛感会随之一同出现,每当那时她都会被拉回现实。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回那个梦了,每每想起时,空气中似乎又弥漫着丝丝腥气。
而那记忆中恍惚隐约的人影,她好像又在另一个地方见过。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韩楚怡的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一夜无梦。
生活同往常一般进行着,韩楚怡依旧准时打卡上班下班,只是偶尔运气不好会加班。
她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做梦了。
有很多问题想要去证实,却又无从下手。翻看那本日记,却又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维持着笔记本的样貌。
韩楚怡还问了老板娘,对方甩给她一张收费表。
按照相应的数额转了过去,得到的答案却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
她还去了快递站,试图把日记本给寄回去,得到的答复却是没有详情地址和联系电话,快递很容易丢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公司新接了个砂石厂的订单,韩楚怡只顾着忙前忙后跑客户,没几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小柳说得不错,戴上蓝月光石后,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上班面对张平的粗心大意和经理的冷言冷语,她都能做到云淡风情甚至毫不在意。
直到这天,在韩楚怡不知道第几次被迫加班留下来替人擦屁股时,入眼不堪的数据和稀里糊涂的排版,还是让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她是骂人的,不是被骂的。
秋日的空气带着凉意,路边偶尔刮起的一场风都能让人直起哆嗦,只是这次格外让她冷得可怕。
晕晕乎乎地到家,其他租客已经睡下。
韩楚怡头疼得厉害,连抬手开客厅灯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愈发变得沉重,闭眼的瞬间感觉到眼皮在灼烧着眼球。
从抽屉里摸出退烧药吃完,又勉强清洗了下身体,做完这一切躺回床上,此刻的她已然力气全无。
倒在床上没多久,药效开始起作用,全身发冷的感觉不好受,过了一会韩楚怡又迷迷糊糊地睁眼,点开手机发现才过去几分钟。
往返醒了几回,韩楚怡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轻,最终逐渐失去意识。
“小熙,小熙,醒醒,先把板蓝根喝了。”
周依晨把趴在课桌上的韩楚怡摇醒,端了杯冲泡好的药递到她面前。
医务室没配退烧药,干什么都只开板蓝根。原本还要配个风油精,被周依晨给拒绝了。
韩楚怡迷迷糊糊睁开眼,慢慢地坐起身,身上盖着的校服外套滑落到地上。
她弯腰想去捡,但是全身各处的痛感让她无法继续动作。
她有些迷糊,但还知道来人是谁。
韩楚怡开口嘶哑道:“依晨…你怎么来我家了?”
说完这句,她的喉头又刺痛起来,止不住地咳嗽,每一次都像小刀划拉过她的嗓子。
周依晨连忙帮她拍背顺气。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不是还在学校吗?”
学校?韩楚怡有些意识不清,但还记得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水晶手串还挂在她的左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