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还可以有如果吗？

下午的课上完，周依晨好似恢复了以前的乐观开朗，主动拉着韩楚怡去食堂。

吃饭的间隙，韩楚怡侧面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是摇摇头，说只是月经来了激|素上头情绪不佳。

看着对方红红的眼角，韩楚怡没再多问。

吃完韩楚怡也没跟着回寝室，而是转身走去了面包房。

回教室后，周依晨的桌上多了一个小蛋糕。

夜幕降临，韩楚怡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学校里过了一整天，这是她梦回校园来第一次停留这么长时间。

晚自习期间，周依晨都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只是埋头苦做着题，偶尔皱着脸趴在桌面，笔尖也没见着停。

四中的晚自习只有一节，其余时间都分给老师讲题。

这无疑拯救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韩楚怡。

于她而言，这个年纪做这些题比开早会、做表格、做周报，甚至比和客户沟通还难。

熬到晚自习结束，韩楚怡收拾东西准备和周依晨一起回宿舍。

“小熙，你的外套还在我这里。”

周依晨递过来一件校服，袖口上还缝了一个小太阳。确实出自她的手笔。

“哦好。”韩楚怡接过，片刻后却发现了不对劲。她手上拿着两件，身上又穿着一件，怎么还多了一件？

韩楚怡仔细看了一下袖口，发现周依晨刚刚给的，还有她自己身上穿的，上面都有她绣的“小太阳”。

她把多出来的那件摊开，发现单单衣袖就长出一大截。

可上面散着的是和自己衣物一样的洗衣粉味。

韩楚怡看了眼衣服领口的标签，疑惑道：“180？这不是我的码吧。”

周依晨“啊”地惊呼出声，“这不是之前学长留下来的外套吗？”

“谁？”韩楚怡疑惑道，“徐泽浩吗？”

在她现有的认知里，只认识这一位学长。

周依晨点点头：“是啊，你不是昨晚刚收下来说准备今天还给他的吗？”

“哦哦，对，对…”韩楚怡有些心虚。这件外套是她今早出门时从袋子里随便捞的，脱下来的时候还纳闷自己怎么一下穿这么大的码。可现在它的袖口还是湿哒哒的，雨水浸过更要再洗一遍。

韩楚怡看了眼时间，正好刚下晚自习没几分钟。

教室内的的嬉笑打闹声还在持续，要去教室找人的话也方便。

“要不你先回宿舍吧，我去楼下找他。”韩楚怡扭头对周依晨说道。

对方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连忙摆手说：“哎呀没事小熙你快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我正好要快点回去洗衣服呢你的水我也给你接在那里保证你回来伸进去还是热的你多晚回来都没事哦只要别被宿管拦住了我听说年级组最近在抓人你们注意别靠太近实在忍不住也最好绕开停车场他们特别喜欢从里面窜出来抓我先走啦拜拜。”

周依晨边说边把她推到了教室门口，说完便抓着外套和练习册就跑了，跑之前还不忘把韩楚怡另一只手上的外套也带上。

只留下满脸疑惑的韩楚怡在秋风中打转。

高二五班在靠近办公室的那一端。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并排走着，韩楚怡就这么逆着人群前行。

走到楼梯口，她却突然顿住，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上的蓝月光石。

待会见到对方，该和他说些什么呢？

既然意识世界是她和另一个人的回忆有关，除了周依晨，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性。

这放平常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而上次与他在诊所内的记忆，却又暗示着这并不是荒谬的猜想。

“周依晨好像并不知道上次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没告诉过她，那这段记忆又为何能凭空产生呢？”

思来想去，韩楚怡的心中还是只有那一个答案。

她的心头生出陌生的茫然与无措，这还是平生第一次。

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猛地深吸一口气，大步向楼梯间迈去。

五班的灯还亮着，外面过道上的人稀稀拉拉的，只剩下磨砂膜后寥寥的几个人影。

韩楚怡走到教室门口，脑袋探进去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她叫住一个离门口最近的女生，问：“同学，麻烦问一下，徐泽浩在教室吗？”

女生抬头看了眼徐泽浩坐的位置，又左右看了看。

“没有，估计走了。”

“哦哦好，谢谢。”

得到否定的回答，韩楚怡反倒松了一口气，靠倒在门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