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在听吗?这是我和顾络尤一起做的,您尝尝看怎么样?”两个人一起完成了五菜一汤,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婆婆被覃响叫回了神,出现在她眼中的是子落,是回到了记忆里面的神,她看到了子落主动且愿意地给自己做饭吃了,她看到子落舍得照顾自己了,她看到了一个在回忆里面梦寐以求的儿子,也是回忆里面的好母亲,尝了一口子落做的菜说真好吃。
海德堡靠海,覃响做海鲜自当是一绝,没想到顾络尤也是如此,在洗碗的途中问他,他只用四个字终结了问题,便是满汉全席,点不了菜的覃响决定不进他的饭店,问了其他。
“我看你做饭的动作很娴熟,在家里经常做吗?”
“我看你做饭的动作也很娴熟,在家里经常做吗?”
两个人吃饱饭了,外面下着大雨,无法散步、跑步,以一切运动的方式进行消食,就开始了说话消食,为了能多说几句话,都开始了反问的模式。
“轮不上我,我家里面人儿多,洗菜都是掰成好几瓣洗的哈哈哈。”覃响是真的开心家里面能有这么多人儿,人儿是怎么来的?顾络尤不清楚,覃响很愿意解答,“我家武馆旁边就是一家孤儿院,与我家武馆一起存在于那条小巷中很多很多年了,久而久之,两家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个整体。
我爸妈供孤儿院里面的孩子所有,有我在,虽未收养孩子,但更胜于收养,再加上我爸妈一直以来都做慈善,我家有武馆的原因,时间久了,海德堡也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我大型的家庭。”
这些都是一代传一代的善心才有了覃响这一代得热闹,覃响的爸妈都是极极极极极极厉害的人儿,覃响也希望自己继承的不仅仅只是爸妈的样貌和性格,还有他们的爱心,继续在自己传承下去。
“怪不得,你如此。”形容不出来,但覃响是一位在阴雨天里送伞的人儿,也让人儿想要为他打伞的人儿,就像顾络尤所说,能让别人依靠是本事,敢于依靠别人也是一种本事。像覃响这样的人儿,怕是无人不爱他、不爱他的家庭,这是人追求各式各样爱的本能,找到覃响,也就找到了爱。
他没有说什么形容词,覃响只好接如此了,“如此的令顾少爷,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啊。”
这是场雨夜,聊什么艳阳天的故事。
“我一定在春天来临前,给你止止痒。”
春天是动物们发情的季节,提前给自己止痒的意思,不就是要先一步消了自己的心思吗?
覃响的调戏还在继续,“怎么?说中了?”
“怎么?你想变性啊?”
的确,止住了。
“好吓人。”
“那就不要调戏我。”
“知道了。”覃响说完后闭口不言,生怕自己从此之后没有了自由选择性别的权利,但转念一想,顾络尤和自己是同伴,不会涉及情情爱爱的关系,他们之间也不会,大方一点,也能大胆一点,“你家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我家很有爱的,只是在某一方面是死规定。”
“我家自由,我爸妈只要我幸福就好,无关乎男女。”覃响把盘子擦得锃亮了,都因为自己所向往的而无法放手,“我还没有碰到过喜欢的人儿,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男生也好女生也好,我喜欢就好。”
“你是家里的独生子吗?”
“嗯。”
“我们那么得一样,又那么得不一样。”
“人儿要是都一样了,多可怕。”
覃响说的话,顾络尤会重重地附和,两个人这一刻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但有个人,是会轻轻地打马虎眼的。
华鸣叶总希望,每个人都变成哑巴,覃响曾经和他一起去寺庙里面许愿,都怀疑他是不是许着这个愿望,强行让他闭嘴了。
毕竟,覃响首当其冲不想哑。
其次,就算是排除覃响了,还有他的家人、朋友、爱人,人儿这么多,还是让华鸣叶闭嘴、闭心思吧,这个简单一点。
覃响手中的盘子被顾络尤拿去了,放到壁橱里面,他的眼睛也跟着盘子转,一个圆形的盘子,会令人联想到月亮,今晚没有月亮,就让回忆里的月光落入现在的话中,让每一个字都发着温和的光芒。
“我会在家人和朋友生日的时候,给他们做饭吃。”
“我也会,一年有个十八次,做饭才不至于生疏了。”
“那你的朋友很有口福哦!”
“你的朋友也很有口福。”
两个人闲聊着,互相着夸赞对方,也默契地直接承认了,亲自夸下海口说自己做饭好吃,自然是不会说谎的。
“碗洗完了,我们去休息吧。”
覃响听到这里无奈地叹气,终究是不情不愿地走向客厅,要不是婆婆吃完饭就收拾房间、强行让他们留宿,两个人今夜是另找地方的,也不至于麻烦了一次又一次,当了婆婆眼中一次又一次的儿子。
“既然你不愿意,怎么还要留下来?”顾络尤刚走出厨房就问了,“我知道你留下来有原因,本想等你主动跟我说,可我看你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很难受,只能问你了。”
“子落这个名字我很耳熟,但想不起来,就想着留下来看看他是谁,没有难受。”覃响只是倒挂了笑容,将其变成了哭脸而已,可他哭脸的本质还是笑脸。
如果没有见过他笑脸的人儿,或许会觉得他依旧在笑着,可是见过他笑脸的人儿,哪怕只是倾斜一度,都是百分百地坍塌,尤其是刚刚见过的顾络尤,听他继续说了一些话。
“只是不想占用一位母亲儿子的身份,我怕他母亲对我的好,会成为刺向他与他母亲的一把刀。”覃响站在了子落和婆婆的角度去看待了自己,不妨简单一点,如顾络尤所说:“你想调查,我帮你,如果今夜你不想住在这里,我带你去住晚辅上港里最好的酒店。”
晚辅上港的雨声下破了天,雷电震聋了耳,可他们似乎商量好了,不去打扰打着雨伞的人们。
覃响不怀疑顾络尤的能力,就像现在他给两个人打的伞,谁也没有淋到晚辅上港的雨,他们仍是从海德堡和珞未都而来的人儿,留不住他们的这里,居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身边……
“有人儿陪着,真好。”
“那这个人儿这么好,不跟他撒个娇听听啊?”
覃响:“……”
感动变成不敢动,并投掷出去一个大为震撼。
“你听男生撒什么娇啊!”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撒娇?”
“不,我怕你顶不住。”覃响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没有见过我撒娇的魅力,无人可以抵挡住。”
“覃响,你看天上是什么?”
覃响知道他要说什么,老俗气的套路了,“我不看。”
“雨在笑你。”
“它在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听另一个大男人撒娇!”
“覃响,你再往地上看看。”
“你不会在笑我吧?”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管另一个大男人笑。”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笑另一个大男人。”
两个幼稚的人儿说这段话都不敢看对方的,生怕再说些什么幼稚的话、做些幼稚的事情,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憋不住了。
覃响在快憋不住的时候轻咳两声,想提正事,但没有想到一说话就漏了笑声,被顾络尤复制粘贴。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笑另一个大男人。”
覃响不可以例外的,同样一个复制粘贴回去。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管另一个大男人笑。”
顾络尤轻咳两声,咳出了笑意才开始聊正经事,“住酒店还是这里?”
“这里,相逢即是缘,我不想错过缘。”
“那你怕是会错过我这段缘。”
覃响抬脚,向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客厅直径跑去,他本就不怕淋雨,这是他的底气,还有一份儿底气来源于顾络尤,在他做好淋雨的打算时,头顶出现了一把打开的伞,覃响停下,转过身,笑开了今夜这场雨中最动人的花。
“谢谢顾少爷。”
“谢你自己,有来此的勇气才会使我动容,说出保护你的承诺。”顾络尤追上他,能完全容纳两个人的雨伞下,没有产生拥挤,而选择两个人肩膀中间的空隙,是他们所与对方一起经历过的第一次。
或许,今后还会有第一次夹在他们的中间,但有一项第一次,是被顾络尤严令禁止踏入的,便是……
“我说出口的话,从未食言过,虽说我在和你的相处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经历,但这项免除。”
“我相信你,才敢向前跑。”
覃响表达完,快步走进客厅里面,留顾络尤在后方收伞,他刚想将自己变成静音时,在沙发上睡着的婆婆就已经醒了,她不清醒地交代事情。
“我给你铺好床了,你去洗个澡就歇息吧,洗澡的地方在厕所,也给你准备好了睡衣和毛巾,就在洗衣机上,也有在居的,妈妈很喜欢在居,没有把在居当成陌生人。”
婆婆在证明她喜欢在居,看来两个人之前因为在居吵过架,覃响不知道婆婆、子落、在居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敢贸然地接话,只接看到的。
“您困了就去睡觉吧,不用担心我。”
“好,咱们刚搬来这里不久,你就离家出走了,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谢谢。”谁?接妈妈两个字说谎了,接婆婆两个字太真实了,覃响夹在中间是等婆婆进去房间睡觉后,飘到厕所里面洗澡的。
厕所和厨房是相对的方向,和客厅不连接,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长方形,除了格局,什么都没有了。
厨房里面只有灶台和锅碗瓢盆,厕所里面只有坐便器和淋浴,客厅里面只有一张沙发和板凳,像是刚买了不久还没有住进去的新家,一切都很简约,没有生活过的气息,连带衣物。
“这睡衣,是买了很久没有穿过吧。”覃响展开睡衣,穿上睡衣,“咚咚咚”敲厕所的门。
顾络尤在外面打着伞站着,看雨,总不能看自己,也不是不能看,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环境如此得简约,顾络尤要在厕所里面等待只有一处可坐,不能坐在坐便器上面,覃响要他去拿个凳子,他说他要看雨,便站在外面了。
顾络尤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屋内的覃响也在看雨,他浑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呵气慢慢地在玻璃上凝了一团小雾,外面很冷,是的,很冷。
顾络尤抬手,触碰到了玻璃上在里侧的那一团雾气,轻轻地画了一点不管是按什么来说,都不会显现一点透明,可覃响发现了,他伸出手指,点在了自己手指所点的位置上,露出了一点透明的小脑袋。
顾络尤在玻璃外面的手指动了,里面覃响的手指跟着他一笔一划地写出了一个字,在最后顿点的时候,覃响重重地呵了一口气,把两个人一同写出来的字给挡住了。
他在一团雾气里面笑了,看不清,顾络尤又碍于他那未干的头发,没有打开门走进去,怕他感冒。
能否开门的尺寸,由覃响掌握,他用半条毛巾擦着头发,时间是要慢一点的,另半条留给顾络尤,一条毛巾可以用剪刀裁剪成两条供两个人使用,睡衣可不行,不过还好,婆婆一开始准备的就是两套睡衣。
一模一样的红颜色睡衣,覃响一个人站在一边儿的时候,没有什么话想说,看到顾络尤也穿上红睡衣和自己站在一块儿,总有些话想说,但是不好说,干脆找点,也是想说的正话。
“两套睡衣的大小是一样的,可婆婆说,其中一套是在居的,没想到他们穿衣服的型号和我们是一样的。”覃响和顾络尤穿上都挺合适的,不大不小就是合适。
“是啊。”
覃响看着他擦头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无声地说:小财神。
顾络尤没有说话,只等头发干了,和覃响一同回到客厅,进去右边的房间,客厅一共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婆婆的,另一间是子落的,没有办法……
“冒犯了子落,我们要先暂且借你的房间住一下了。”覃响虔诚地说完后一抬头,有些不太认得这是不是在婆婆的家里了。
婆婆的家里都是水泥地,而子落的房间里铺着一层毛绒的地毯,墙也有白色的墙纸,房间不大,但却很温馨,尤其是正对着床的如小型风扇般形状的取暖器,橘黄色的颜色,暖和了一片。
两个人把拖鞋留在了门口,赤脚踩在地毯上。
覃响没有上床,把电暖器调转到窗户的方向,坐到了飘窗上面,将毛毯搭在自己的腿上,看向外面说,“雨势这么大,也不知道我们的衣服明天能不能干了。”看不见挂在厕所里面的衣服,希望房间里面的片刻温暖,能照耀到它们。
“晚辅上港雨季长,衣服大概是干不透的,明天不知道秦琼斯还有什么打算,如果能提供衣服就好了,没有的话没有关系,我想办法。”顾络尤也坐到了飘窗上,坐在了覃响的对面,把他没有盖好,垂落在地毯上面的毛毯拿上来,盖在他的腿上,自己则是选择往后坐,与他拉开了距离。
“那些装扮成乞丐的人手里的衣服?”覃响扭头,看向上半身坐成九十度直角的顾络尤,想给他多腾出一点位置,被他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动作制止了,不用言语,一个动作便能明白的意思和关心。
“那里面的衣服不能穿,穿了会生病的。”顾络尤把覃响盖在自己腿上的毛毯盖好,毛毯很长,能盖住两个人的下半身,却又没有那么长,乱动的话就会顾此失彼,只有没有什么东西盖住的上半身可以自由活动,入眼皆是一片红色。
整个房间都是白色,只有人儿这里是红色的,挺奇怪的颜色,让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对视很长时间,一同转向窗外。
“嘶——”
覃响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脊背泛上了麻意和寒气,直入心间,让心脏都不舒服的预警了眼前的画面,提醒千万不要大声呼吸,以免惊扰鬼……“规呜呜,你能别扒在窗户外面看吗,挺吓人的。”
覃响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后劲还没有过去,不解气地打开窗户,隔着一层窗纱说:“你绝对是故意的!”
“是啊。”规呜呜承认,“我就想吓吓你们这对小情侣,都穿大红色同款睡衣了,还骗我说没有关系!”
如果说这是场巧合,规呜呜是不信的,针对被误会这件事情,覃响沉默应对,把人儿支开,“你要是还没有吃晚饭的话,厨房里面有饭,是我们没吃前分出来的,吃了就随意找个地方睡吧,别再吓人了!”
为了他的贞洁考虑,覃响让他自由活动,待人儿走了后,转头看向平淡的顾络尤,在默默地整理被自己动作弄乱的毛毯,一看就是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因为顾络尤看的不是规呜呜,而是在规呜呜后面站着的七位监视他们的人,监视了一路。
一道闪电开口了,翻墙进来的七个人就是它所说的话,“秦琼斯没有想过要我们活着。”
“在有人朝他开枪的那一刻,我们都会知道,他想与这件事情完全脱离关系,今后哪怕我们能活下来、回国,怕也指控不了他。所以,我挺担心国内现在情况的,是否已经传出了我们已经死亡的消息。”覃响刚才那一眼,不仅看到了规呜呜,还有秦琼斯的人和他的计划。
只能制造两场意外让他们这群人死亡,失踪的风险太大了,不如意外死亡保险点,这是覃响和顾络尤在童泰禾宫里面猜测的,真实情况不知。
覃响为了避免猜测成真后爸妈会伤心,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说是会活着,让他们相信自己,其实,不用做这一切还有一个办法,他可以借助顾相以那天晚上的邀请,逃离这里。
但是,他已经答应了顾络尤,其中也有自己不可脱卸的责任,约莫是看顾络尤的时间长了,遭他问,“在想什么?”
“是生是死,都不能让顾络尤一个人闯。”
“只生不死,这是我允诺给你的。”
此时此刻,有话让这个房间更暖和了,正因温度地上升,让覃响安心地说出来了。
“顾络尤,你想你爸妈吗?”
“不想。”
“我想我爸妈了。”
“我知道。”
覃响可以无所畏惧地向前冲,也可以不停留地到达自己所向往的目标,他不怕苦、不喊累、人儿都快被打残废了,依旧能笑着看夕阳。
但他怕一个人,怕爸爸妈妈万一没有了自己的两个人,他的心里很忐忑这一场旅程的每一秒,可当他听到了顾络尤的心跳声,发现自己的忐忑被他顶在了脑袋上,耍杂技在逗自己笑,而自己也能笑出来的时候,感叹。
“你认为自己会活下来,才会不想父母的吗?”
“是的,但不是认为,是必须,我必须活。”
“你在不同的事情上,都用了相同的必须,不会累吗?”必须什么什么,必须什么什么,完全不给自己留一丝喘气的机会。
“所以,我才觉得你的笑容好看。”
覃响抿住嘴,一本正经不笑了,诧异的是顾络尤,还从未见过他不笑时候的样子,没有笑容的覃响,有点凶,不习惯地不是本人,本人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和他是一体的,反而是旁人,看惯了他的一面后,就觉得另一面很突兀。
“你怎么不笑了?”
“我怕变性。”
这下轮到顾络尤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脸上因为我没有笑容的。”
只是逗逗他没有将他的话当真的覃响在心里说,覃响的笑容,不会因为谁就没有的。
不看对方,一看向窗户外面,就能看到在院子里面秦琼斯派来的人,正盯着他们。
“他们对我们只是起到了一个监视的作用,不会限制我们的活动范围,才会让我们知道被绑来晚辅上港的游客人数,共有四百二十二人,里面没有顾相以,看来他会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前往凝望之地。”
他们把船上找遍了,没有顾相以和玖十的影子,也只能是前往凝望之地了,而找他们的时候,覃响看到了,“有些人还在昏迷着,不能下船,下船的人数很少,看年纪又都是学生,难道和学校有关?”
“等明天就知道秦琼斯找我们干什么了,现在就怕前往凝望之地的人有事。”顾络尤所有的疑虑也是覃响重视的,当和生死有关系时,房间的温度是烫的,让人儿呆不住。
“从最开始qp灵魂契合软件、邀请百分百默契的人去童泰禾岛旅游、把有默契的人关进一个房间、抛硬币,到把有默契的人儿打散、去往两个不同的地方。期间只监视不限制自由活动、下船后遇到看似是抢我们衣服,但当我们每个人做出选择后,他们便停手的种种来看,不管是把人聚集还是拆散,都在观察我们遇到事情后的选择,作为依据来选出最默契的人儿。”
“那要是有一个环节没有默契,我们、他们、该当如何?”顾络尤确实该发愁,不仅需要提防对手、还要预防队友,且这名队友两天前在童泰禾宫里差点枪杀了自己。
希望顾相以是个蠢货,想不到这一层,又希望他聪明点不要自掘坟墓连累自己,可偏偏,任由他如何去想,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顾相以的顾,是顾络尤的顾,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同生共死的命运。
“砰。”
一声枪响,震醒了所有人。
顾相以转头,看到刚刚帮了自己的咸宰,他手里面的枪还是滚烫到能将人点燃的温度,无法降温,而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燥热的空气把人儿的脑子都给熏出了一股难闻、让人呕吐的味道,铺满了这片土地。
“你、在、杀、人。”
顾相以是一字一顿说的,而咸宰只是笑了笑,摊手,语气平淡又自然,“如何呢?”
顾相以被气的头晕目眩之际,听到了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覃响的声音,他似乎在说。
“接下来哪怕是我不得安宁,也要将所见、所经历的砌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