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炘：“其他人呢？”

巫巫手里握着剑：“我没看见她们。”

骨炘双脚后退：“我们去找她们。”

“你是谁？”巫巫抬起的剑拦住骨炘的去路，今日鹤别云出门，久久不归，泥美人说他去了东边，他找去东边，躲在树后，听到二人的交谈。饭时，鹤别云说要来西边树林，趁着大雾，他跟在骨炘身后，等她落单。

骨炘：“上次在泥屋我就说过，我是戚汝真啊，神君。”

“你来自神域，却恭维我是神。”巫巫步步紧逼，骨炘攥紧骨杖后退。

“你一直住在泥屋，行动自如，不受诅咒影响，你早就知道泥屋里住的是不死人。”巫巫抬剑，“是你杀了李厌香。”

“不是我。”骨炘抬起骨杖抵挡落下的剑。

巫巫持续用力，骨杖开裂，骨炘咬牙抵挡，“李厌香的死和我无关。”

“你因何来这里？”巫巫压在骨杖，剑尖压进骨炘肩膀。

“我也不想来这里。”肩膀渗出血，骨炘额上挂着汗，“自从掉进这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出去，我以为你们知道出去的方法，我只是想跟着你们离开这里。”

巫巫手中的剑压下三分。雾里突然冲出一人，撞开巫巫，接着便是落水声。

“谁！”骨炘摔在地上，在白雾里寻找。

林深雾中，看不清周围，听见有人从前方跑远。

“钺好！”骨炘对着远去的声音呼喊，那人越走越远。骨炘在地上胡乱摸，摸到骨杖，指骨内的血红花照亮脚边的水域。骨炘抓着骨杖在周围扫了一圈，四周是片水域。

雾气飘在水面，看不清水底的情况，骨炘对着水域呼喊“巫巫”，水面没有任何回应，骨炘抓紧骨杖探到水底，再拔出骨杖，骨杖底端没有淤泥，水很深。骨炘伸手探进水里，水冰凉刺骨。

“巫巫。”骨炘再次唤人，水面依旧没有回应。

骨炘的喊声穿透密林，钺好与对面的人对视，“看来你的朋友出事了。”

燃烧的发丝飞在空中，鹤别云垂下的长袖里藏着剑手，巫巫和他朝夕相处，不言也能猜中他的心思，从进入这片林子开始，鹤别云、巫巫就有意分开二人。

鹤别云：“闻言招、戚如真，每次回神域只会去三个地方，一是寝殿，二是荟萃阁，三是凤临池。”

“哎——话真多。”钺好握紧钺柄，连跑数米，借力跳起，劈向鹤别云。钺刃接近鹤别云鼻尖，人却不见了，钺好扑空。

地上多出一道黑影，钺好回头，鹤别云正悬在她的上方。钺好抬手，鹤别云脚尖点在钺刃，剑手落下，划开钺好的衣领。

钺好用力甩开鹤别云，鹤别云抬腿，踹中钺好腹部，身体后倾，倒向水中，刺骨的水渗透衣衫，淹没钺好耳目。袭来的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水域，落在地面。

救她的手掐住她的脖子，指腹摸索到她颈上的伤口，钺尖指着鹤别云的右腰。钺好的耳发上滴着水，“你说，谁会先死。”

“放心，你死后，我会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你，定不会让你死而复生。”鹤别云五指成刀，紧贴着钺好的脖颈。

此前鹤别云逃出神域，拔下眉间的铁钉刺向凤临，划破凤临的脖颈，眼前的人脖子上也有相同的伤口，他却感受不到凤临的气息，她到底是谁。

钺往前，刺破鹤别云的衣衫，鹤别云能感觉钺尖贴紧他的皮肤。

水面涟漪阵阵，钺好想到刚刚看见的东西，收走钺，鹤别云眼睫微颤，钺好垂目，“水下有人。”

眼角余光扫过浮着雾气的水面，底下似乎有人影。树林里太怪，先探清水底再说，鹤别云收手，往后退一步。

方才钺好沉水，看见底下站着一排排的人。钺好抬手拧干头发上的水，顺手砍下头顶的树枝，伸进水里。

树枝持续向下，只剩下一指树梢，钺好抓住树梢上下晃动，水下还有空间，“水很深。”

钺好抽出树枝，带出一块麻布。麻布在水下泡太久，表面裹着一层滑腻腻的泥水，依稀能看见上面的绣花。

钺好转动树枝，“是女孩子的手帕。”

鹤别云回忆：“泥屋里的不死人没有女的。”

钺好放下树枝：“这就是你说的西边没有异象。”

鹤别云：“比起南北二方，这里算得上平静。”

“殿主！”林子里传出李厌香的呼救。

鹤别云、钺好对视，一前一后跑向传出声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