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否认的话,下一秒自己的喉管恐怕就会被那两根纤细的手指轻易捏碎。
贝尔摩德当即十分有求生欲地答道:“当然,我当然是你的。”
“除了你,我不需要第二个人。”
*
接下来的时间里,贝尔摩德很是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每当她想做点什么事,A109都积极主动响应,身体力行地为她代劳。
喝水是直接插着吸管送到嘴边的,上厕所是将她抱着去的卫生间,并且在她解决自己生理问题的时候也不避不走,就在旁边站着牢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全程A109都没给贝尔摩德一件衣服穿,当然她的脚也没沾过地,在屋内移动时,总能听见锁链窸窸窣窣的声音。
贝尔摩德估摸了一下,脚上这条铁链的长短最多也就支持她去到卫生间,至于走到房间门口,那恐怕是很勉强了,大概连门把手都够不到吧。
身上还有伤,吃的东西仅仅能果腹,提供不了什么营养,身体为了能更好的自我修复,贝尔摩德很容易感到疲倦,一个不留神就睡了过去,昏昏沉沉间,连用生物钟来计算自己被囚困了多久都做不到。
只能从肋骨的疼痛程度减轻了不少里,估摸出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吧。
长时间待在黑暗中,所能接触到的人只有A109一个,虽然一直在脑中警醒自己,但贝尔摩德总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不知是不是因为总是吃的很少的原因,她一直觉得浑身无力,主观行动力直线下降。
一开始被A109摆弄,还可以说是被迫,但后面慢慢的,就变成了如果不是被A109细致照顾着,贝尔摩德恐怕就要一直瘫软在床上,和床融为一体了。
并且她对A109的依恋程度也直线上升,如果睡醒后发现A109不在自己身边的话,她心中立刻就会升起无尽的恐慌,直到A109出现才会觉得安稳。
而只有A109对着她说一些夸赞的好话,沉郁的心情才能稍稍放晴。
就如同A109一开始说的那样,贝尔摩德现在只有她了。
是的,她是A109的。
……
……
不对!
睡梦中,一个声音在贝尔摩德耳边呐喊:
你是个独立的人!
醒醒!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你要逃出去!
贝尔摩德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A109此时在不在她身边。
但很快,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上了她的额头,语气有些担忧:“贝尔摩德大人您是做噩梦了吗?”
耳边仿佛还在回响着那一声直击心灵的喊叫,贝尔摩德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所有情绪掩盖,轻轻对着A109“嗯”了一声:“对,我做噩梦了。”
这真是好长好长的一个噩梦啊。
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讲,A109不疑有他,最近贝尔摩德的精神状况确实有点差,她伸手一下一下地抚拍着贝尔摩德的胸口,用着十分幼稚的口吻安抚着:“哦哦,乖哦乖哦,噩梦飞走了,再也不用怕啦。”
“贝尔摩德大人您继续睡吧,有我陪着您呢,不用怕哦。”
贝尔摩德顺着A109的意思闭上了眼,重新入睡,呼吸逐渐放缓。
但实际上此时她的大脑清醒无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