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
“你是说最近的亡魂失踪案吧。”那人小心谨慎地用一只手遮住了嘴。
“对啊,对啊。”
“不过好在出事的也都是那些新魂,摊不到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说完好像放心了似得,夹起一块还带着热气的青菜,“你尝,她家味道真的不错。”
“话虽如此,但照这样的数量和趋势下去,影响到我们也是迟早的事。”
“你是怕起因真跟那有关?”
“嗯。”两人面露难色。
...
“啧~”夏星沂咬着手指头蹲在后厨,只是一个布帘能遮住什么声音,这可不是她故意偷听墙角。
“指甲都快咬秃噜了。”尽管宁之在灶台上忙的飞起,火花四溢,还不忘调侃她一下。
她翻了个白眼送给他,这可是重要的线索,相比去私下有目的性的去收集线索,在用餐时,这些食客常会因为放松警惕而说出些有用信息。
“诶,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个提到那事的人了。”
“没法摆上台面明讲的事,它们也就这个时候能大意聊聊了。”
“所以到底。”
“我会去查清。”夏星沂话未说完,刚忙完前厅接待的陆柏就掀开帘子。
“我也要一起。”她有些不满。
“危险。”他俯身,带着些凉意的指尖从发间划过。
“我说。”她拍掉陆柏的手,“我要去!”然后加大音量以表情绪。
“可是。”他有些束手无策,悬在半空中的手缓慢收回。
“你不要总是一意孤行,更不要总觉得我没有自保能力!”
都和陆柏相处这么久了,可他还偶尔还是会对自己保护过度。
可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保护,若是事事都想着让他人去解决,自己岂不是失去了成长的空间,那才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抱歉,是我不对。”他看向夏星沂的眼神变得湿漉漉的,好像有点委屈。
她意识到自己语气凶了点,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嗯,我也有错,情绪过激了些。”
“啧啧啧。”某人锅铲抡到飞起还不忘酸两句,“笨蛋情侣。”
“谁跟他情侣,我们清清白白!”夏星沂拿起旁边纸箱里还未削皮的生姜朝他甩去。
在她没看见的角度,陆柏的眼神更加悲痛了,委屈感又强了几分。
“快来刷锅。”宁之毫不客气将用完的锅放到了洗碗区。
“谁的锅谁刷。”她才听到点有用信息就给她打断了。
“呀。”对方很欠扁惊讶了一下,“是你的锅诶,用错了呢。”
她恨不得把他埋到这箱生姜里。
...
那些人所提及的事,传闻就是她们所调查的魂魄失踪案的罪魁祸首----禁术。
相传地府还没安定下来时,常有些旁门左道想要通过这种极端方式提高自己的能量。
其中最为知名也最难完成的一种方式就是吸食魂魄,仪式需要牺牲大量魂魄,光是摆阵画符就需要大量时间。
传闻完成仪式后,方圆几里草木枯萎,大地炸裂,四处都被榨取了能量,更甚若是经过此处,会听见冤魂的哭泣与咒怨。
且秉承着为了实现能量提升的最大化,接受完惩罚,忘却了前程往事即将投胎的魂魄最是纯洁干净,或许也刚好对上号,失踪的几乎都是这些新魂。
...
“或许真的有关联,太多巧合了。”她边刷着被宁之烧糊了一小块的锅,脑子里还想着这事,不时还摇摇脑袋。
“夏大厨,该你了。”宁之打乱了她的思绪。
“知道啦。”她甩甩手上的水珠,自她开这大排档也有些日子了,生意也逐渐稳定,或许自己是该把重心放到这事上,毕竟这也是她师父对她的期许。
“红烧狮子头,出锅。”锅中热气升腾,香味四溢,随着最后一声铲子与锅面相碰的声响,一道菜精巧摆在白磁盘上。
...
“你看我就说吧,虽然她家只是大排档,但是这味道色泽,不输那些酒楼。”
“真不错,真不错。”
...
她跑到这古镇开大排档倒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当时多嘴而收养的一双猫狗。
饕餮附体一样,饭量大不说,还经常搞破坏。
她不仅要担心这俩祖宗的吃喝拉撒,还要担心自己的钱包是否付得起别人维修的费用。
“喵~”罪魁祸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饱了,长叫了一声后伸了个懒腰把自己拉扯到极限,又抬起头缓慢慵懒朝她闭了个眼。
“你又吃完了。”这叫声她熟悉的很,绝对是碗里空荡荡。
“喵。”它快速应了声。
等夏星沂上楼时,那只傻狗早已乖巧站在饭盆前,看到她时还很应景流了一嘴哈喇子。
手边是快见底的猫粮狗粮袋子。
若是不养它俩,或许自己也不用拼死拼活的赚钱了!
不过,若是没有它俩,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如此绘声绘色吧。
凡事有失必有得喽~
“喵~”
“汪汪!”
看起来满碗是它俩快乐的基础。
说起它俩。
...
她离开幽山没多久,就快都难以自保的时候,偏偏还捡到了这俩祖宗。
一只趴在瓦片屋檐上,正在以母鸡蹲姿势盯着她,神色看起来奄奄一息。
另一只在不远处,欢快地甩着自己的小尾巴,本还以为是只多么幸福的小狗,小脑袋从垃圾桶抬起来的一瞬,嘴巴里还啃着根没什么肉的骨头。
她倒是突然发了善心,忍不住问了旁边的宁之一句。
“它们这样在地府流浪,要是有一天能量耗尽,也会变成孤魂野鬼吗?”
“那肯定呀,地府的任何魂魄都逃不过这套生存法则。”
他说完,笑着又摇了摇头以表叹惜,“不论地位。”
听起来倒是挺平等公正,但是。
过于强调公平实则也是另一种不公正。
...
结果倒是出乎预料,甚至在之后的很多天,她都觉得自己真是多嘴那一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