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沂已经被夸的开心过了头,笑得不亦乐乎。
“小家伙都哪学的漂亮话。”
“是实话!宁之从不骗人的。”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夏星沂,好像在立下什么誓言一样。
“你叫宁之呀。”说来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一直都是小团子,小家伙这样称呼他。
“对呀,仙女姐姐呢。”说起来自己也没报上大名。
“夏星沂。”
“夏星沂?”他重复了一句。
“嗯。”头回听到把她名字念得这么可爱的人。
“宁之你怎么当时会落入那个地方?”
她好的不教,教着宁之跟她一起爬那棵千年梧桐树,这下好了,一根可怜的小树枝要担负两个人的重量了。
宁之张了下嘴,但又迟疑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口,“掉下来了。”
“掉?从哪?”
“上面。”他指指天上。
但除了一片昏暗的黑,看不到任何别的事物。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另外两界的人或是仙?”对于这个回答,她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我是小仙。”他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两颗小虎牙还露在了外面。
她觉得不可置信,但又觉这孩子不是个会说谎话的个性,所以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你怎么跨界...”话还没说完。
“贪玩呗。”他似瞒着些什么,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夏星沂,我想吃小点心。”
自己或许不该告诉他本名,都不叫她“仙女姐姐”了,那多好听啊。
“好。”她熟练滑下树,宁之也不甘示弱,用白序的话说就是两人就跟那猴差不多,天天除了吃喝拉撒练功就是挂树上。
夏星沂这些天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宁之终归是有家的吧,看他样子也不像个流浪儿童,但是又不方便问,说不准是父母早逝,要不然也不会满身是伤昏迷在那么个地方。
要是问不好,提及了他的伤心事,自己岂不是个坏人。
“那你家里人...”算了,这坏人当就当了吧,万一他父母满世界找他呢。
“估计在找我吧。”他本要送进口中的那碗糖水瞬间感觉都没那么甜了。
“那...”
“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他们呀。”醒来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里好像是冥界?”
“对。”
“那我是从仙界下来的。”他又抬头看着自己那与父母之间无法跨越的界限。
“我去问问师父怎么办吧。”都救了他小命一条了,总该还是要负责到底吧。
“谢谢你。”宁之看着碗里那碗糖水,水中印出的他,表情悲伤,他感到鼻子也有点发酸,一个不留神,一滴眼泪就落入碗中,溅起了小水花,紧接着就是一滴又一滴,根本无法控制。
夏星沂慌了神,她就知道很可能是这个结果,该怎么哄人,她就不会哄人,更何况还是小孩子,小孩子给人感觉心灵更脆弱。
她在旁边不知所措,最后选择了个最质朴的土法子,把他搂入怀中。
“乖乖,咱们总能回去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怀里的泪人儿好像呼吸平缓了些。
“你别怕,反正你仙女姐姐我肯定对你负责到底。”
边说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个金。
“大不了最糟糕的结果,你以后跟我过。”
这还好只是个单纯的娃娃,不然这话一出,难得不让人以为她是在表白。
好在她个木头脑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恰巧又路过的陆柏觉得有点不妥!
宁之跟她过,那他呢,他跟谁过。
难不成夏星沂要他她于不顾?
越想越感到身体传来的阵阵寒意,终究是要被抛弃了吗,这个狠心的人。
他内心在滴血,脸上嘛,依旧表情如常态。
同一个场景,两个伤心的人。
待遇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