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概率就是发生在你身上了,你应该相信。”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以为我傻吗?”丁知乐转头质问杨文帆,杨文帆笑脸盈盈,完全看不出刚被板砖拍了。
看他还缠着白绷带,想起他流了一地的血,丁知乐的心又被酸涩塞满了,皱皱鼻子依旧没好气:“我问了医生不会留疤,就是得一段时间能把纱布拆了。”
“明天能把绷带拆了吗?”
丁知乐听他这上纲上线的话,气得头发丝都在颤:“你那么慌做什么?你脑袋是钢铁做的吗?”
杨文帆像个讨糖的小孩,继续没皮没脸:“影响颜值。”
“我真服了,”丁知乐瞪他一眼,发现他眉眼弯弯,好看得过于不真实,又翘着嘴把话往回说,“也就难看几天,这么着急干嘛,没人嫌弃你。”
“你不嫌弃就好。”
丁知乐面露难色:“你不要油腔滑调,我不喜欢听。”
“好好好,听懂了。”
“你来禾安做什么?”丁知乐还是想问明白。
“来看你。”
丁知乐决定要严肃一些,不能给某些人提供钻空子的机会,于是像朗读课文一样问了其他话:“你为什么要来看我,别说你不放心我,我不省心之类的话,还有别说旅游随便绕道,我这里只接受实话。”
“来表白。”杨文帆一本正经。
天知道丁知乐这一刻有多激动有多沸腾有多口是心非,她舔舔嘴唇,故作不在意:“开玩笑,没有花,没有情书,没有见证人,没有浪漫的现场,只有病房和消毒水味。”
“那我撤回?”杨文帆的笑有些不正经,像是打趣,像是在猜丁知乐心思。
丁知乐的表情直接僵住:“谁知道你和谁表白,爱撤不撤。”
“丁知乐,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这样无厘头的话,丁知乐不知道怎么答,正准备揶揄他时,丁知乐发现他的模样很慌,那些不合时宜的话又吞到肚子:“嗯。”
“那我们要不要永远在一起?”
“打住!”丁知乐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惊吓得直接吼出声。
“不好意思。”
绷带只缠了一圈,医生没准备给杨文帆缠,丁知乐看到同时救助的另一人有,鼻涕眼泪一大把地求医生给缠的,可能刚才动作大,可能纱布太薄,有血液又从白布中沁出。
“别动。”丁知乐打掉他乱飞的胳膊,不小心蹭到他的手,冷汗淋淋。
“你手也有很多汗。”丁知乐无意碰到杨文帆的手,只觉得他们的温度相近,都是浸入冰水里的凉感。
杨文帆的目光赤热,像正午的阳光,能晒化人的皮肤,穿透心脏,丁知乐不敢看,她的脉搏疯狂跳动,不知疲倦地擂鼓。
“我……”
丁知乐使坏地捏住他耳朵,怕他脑袋疼,又放松了力道:“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他似乎做好了心里准备。
“我能亲你吗?”
说时迟那时快,丁知乐像在描摹一尊雕塑,从眉毛到鼻梁,顺着来到嘴巴,然后出其不意地吻了他眉心,他似乎疑惑,她抱紧了他脊背,骨头相撞,然后她掐住他脖子,深深啄了他嘴唇一口。
丁知乐到底年轻,不明白两个年轻的身体最不怕纠缠,她呼粗气准备离开,杨文帆却抱住了她的腰,火炉般缠着彼此,骨头贴着骨头,血肉都凝作火种燃烧。
“我再想想吧。”丁知乐嗓子干成沙漠荒地,推开杨文帆像推门似的。
“想什么?”云里雾里,大脑缺氧的杨文帆想不清她在说什么。
“你刚才的问题啊。”丁知乐咕咚咕咚喝水,感觉不到冒昧,觉得底气十足、理直气壮。
这是真实的丁知乐,杨文帆确信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