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很大。
天色阴沉,放眼望去,铅灰色的乌云堆积着从头顶压下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人吞没。云层潮湿冷冽的气味充斥着鼻腔,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银发男人站在石墙护栏边,长发被狂风吹得在风中乱舞。他脚边立着一个贝斯琴盒,一顶黑色礼帽挂在琴盒顶端。
男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身背靠护栏,重心后移,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他接起一通电话,呜呜作响的狂风隐隐要盖住电话里传出的声音。
男人只好起身,朝楼梯间大门的位置走了几步。
“喂,贝尔摩德?”
“琴酒,你那边可真吵,看来你此时此刻的工作环境不如人意啊。”电话那头的女人的抱怨中带着几分调笑。
“为了监测任务目标罢了。”琴酒不愿废话,只简单解释了一句,接着直奔正题,“你有什么事?”
“美国这边的任务已经顺利解决,卡尔瓦多斯明天就回日本。顺便告诉波本不用来了。”
琴酒对贝尔摩德的任务并不关心,只淡淡道了句“恭喜”,随后挑眉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波本打电话?”
“我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波本的很有趣的传言,担心贸然联系会打扰到他,所以只能请你这位最近跟波本走得很近的人帮忙转告了~”
贝尔摩德话尾处点毫不掩饰的调侃意味,令琴酒莫名:“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跟波本走得很近?
“啊,看来你没听说呢,有关波本的那个传言。”
“他的传言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可是关系匪浅呢,琴酒。”
琴酒:“?”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贝尔摩德继续引诱:“想知道吗?出于同事情谊,我很愿意跟你分享八卦,希望这不会毁了我在你心中优雅女人的形象。”
“不想。”正在任务状态的银发杀手果断又冷漠的开口,“还有别的事吗?”
“……别这么无趣嘛,琴酒,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没事就挂了。”
“哎,别急呀。”贝尔摩德有点被惹恼了,琴酒冷淡的反应显得好像她有多死缠烂打似的——虽然琴酒一向如此。
可偏偏她的确心痒痒得不行,才打出这个电话的。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琴酒听到这个八卦的反应。
“你不好奇,我可是好奇得不行。琴酒,我很想知道,波本最近真的在针对你吗?”
琴酒再次:“?”
不等琴酒回应,贝尔摩德继续兴致勃勃地说:“我最近听说了一个离谱的传言,说是波本偷偷圈养了一个‘金丝雀’,还为了他的‘小东西’花尽了心思。可属于他的‘金丝雀’却心系于组织的金牌杀手,惹得波本到处发疯,扬言要与这位金牌杀手势不两立。”
“琴酒,他们口中的‘金牌杀手’,该不会真的是你吧?”
琴酒:“……”什么意思,波本养鸟了?
这只鸟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从琴酒的沉默中品出了什么信息,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说:“离谱的传言到底是无稽之谈,还是有所影射,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你说是吗?”
琴酒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听明白贝尔摩德的话,但他对这个女人谜语人的作风非常了解。
能让她如此拐弯抹角地看笑话,十有八九是些很无聊的东西。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波本最近的确不太对劲。”
看来发现波本异常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不知道波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又能藏到什么时候。
“黑暗中的老鼠迟早会露出尾巴,我对此非常期待。你知道的,处决老鼠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但很遗憾,八卦不是。”
“下次再聊吧,贝尔摩德,希望下次你能少说点废话。”
说完,银发杀手冷酷无情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