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际一声不吭,绕到绪子屁股后面走。
“哼,不理我算了,你跟你姐还真是一个妈养的,都是闷葫芦。露露不爱跟人争执,才总受欺负,亏我还想着,以后我不在你还能帮她吵架,唉,看来以后都要靠我啦。”绪子点了根女士薄荷香烟,时而吐云吐雾地发牢骚,时而得意自满地无奈笑笑。想来刚见面不熟,青春少男也许是个闷骚,再撩也没意思,一路便没在搭话。
傍晚四点左右,绪子带余际回到他儿时的家。
这个他出生的地方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抚平了不少的伤疤。他母亲在这里养育了他和姐姐五年,这五年是他们不可多得的五年。余际缓步迈上台阶,伫立在门前。绪子七扭八拗地开了铁门,看到房里的景象瞬间炸了毛,自己满脸被羞得绯红,急忙要把余际挡在门外。
余际高出她一个肩头,用力抵住门,没给她合上。他提着箱子就要往里走,不管里面是个什么究竟,他都要进去一看,看看是什么人扰乱了他姐姐的宁静。
沙发上躺着一对男女,睡得死沉,女人覆在男人身上裸露背脊,下身盖着被子。衣物凌乱散落在地,茶几上还随意扔了四五个保险套,用过的没用过的都有。男人垂在沙发边缘的手里拽着一只酒瓶,这两人明显是在这酒后乱性。
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绪子简直看不下去,她连忙用手去给余际挡脸。余际透着指缝扫描乱七八糟的陈设,听着绪子破口大骂狗男女:“你他妈的贱女人,要点脸吧,把这当你淫窝是吧,要做怎么不滚回你娘胎里做呀,让你妈给你好好改造下你这犯贱的德行。快给老娘滚出去。呼呼……气死我了……”
那女人被吵醒,撇过头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屋里,女的她认识,从前没少打过架。而她身旁的俊逸少年明明不相识,此刻却一脸阴翳地看着她,眼神冷煞地能杀人,如枭鹰谋食似的虎视眈眈。女人被他吓得不轻,赶紧扯被遮羞,拍醒男人。那男人醒来后甚为尴尬,拜托他们先出去让他们穿好衣物。余际拉走绪子,回避这不堪的场面,在门外稍作等待。
花绪子看余际一脸镇静,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想来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或许早已从一些A片或某些小h书里谙熟男女之事,便调侃起他来。
“诶,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没少看吧,没看出来啊,我这么个大美女之前那么勾搭你你都不为所动,嘿,没事没事,我不告诉你姐,你这种青春期少男耐不住好奇看看也没什么,早晚要懂的,只是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可别犯浑。呵,你小子~”
“这些人怎么进来的?”余际沉声问道。
“你姐啦,老被人欺负,你妈给的钱被老鸡贼收了也就算了,房子也被那群婊子抢了。听说你们娘俩走了以后,她就不住这了,一直在会所的酒窖杂间蜗居,我带她来赶人,赶一波来一波,换锁也没用,他们溜门撬锁的,没完没了,烦死个人,后来这里又脏又乱的,就算了。她现在被老鸡贼从会所赶出来,跟我住呢,你放心好了。不过我那可不够你住了啊,再说你都这么大了,跟我俩住一块也不方便~,反正你现在赶紧把这收拾了住进去吧,给你姐看家。”花绪子气闷说到。
说着,那对男女匆匆踱步要出门,余际拦住他们,往房里瞧了一眼看到还是一片狼藉,他故意装作痞气样子警告那女人说“给我弄干净了,还有,以后和你们那群人一步也别踏进这里,否则进来了就别想出去。”说完他猛地一拳砸在门上,用另一只手转出一把精巧的瑞士军刀削掉了女人的一缕头发。
明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刚刚凌厉的样子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余际眉宇间浮现出一股内敛而霸道的狠劲,让在场的人都从骨子里泛起了一阵寒意。那两人赶紧回屋收拾,花绪子在他身旁发呆,沉思起这个高冷的男孩。她不知道该替朝露欣喜还是替她担忧。少年的横意或许将给朝露抵挡不少欺凌,但他那种骤然而临的深不可测的阴翳又确实让人窒息。绪子突然受到了这种感觉的冲击,很不好受,她不确定这种冲击将来会不会对向她可怜的朝露。总之以后的日子里,她不会再随意撩拨余际,刚刚的这个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花绪子赶紧调节气氛,拉了拉余际的衣袖,小心说到“那个,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估计她们不会再过来了,以后你应该都会在这的吧。”
“嗯。”
“那行……你刚刚挺勇的,不过有点可怕,没想你还带着那么个玩意儿,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看对什么人,不识好歹的,不该如此吗?”
余际用指腹抹去刀刃上的墙灰。
“呵呵,确实。以后你要好好保护你姐姐,别让人欺负她……那玩意儿以后还是别玩,万一伤着自己,你说是吧……嘿嘿。”
“知道。”
过了片刻,那对男女窜逃出去,余际才跟花绪子进了屋。他把拉箱放在玄关处,在门口杵着,扫射了整个房间,花绪子一边坐在餐桌椅上休息,一边给朝露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