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二九小说网 > 续* >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她跪倒在绪子身旁,把绪子楼在怀里,整理她汗湿的额发,抚摸她苍白的脸。朝露鼻翼鼓动,下颌颤抖不已,心痛到不能呼吸。朝露亲着绪子的额头,紧闭双眼,沉痛地落泪,她不敢看这样的绪子,她不敢想象她跟千鹤在伊藤岐的毒手下受尽了怎样的折磨。

“姐姐……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不!!!姐姐……他们骗人,你会好的,你可以好起来的……快醒醒……”

过了好一阵,绪子睁开倦怠的双眼,用萎靡的神志极力认出了朝露。

“露……露啊,你……怎么……还是来……了,你不能,不能……过来,我不能,让他……伤害你……我要,带你走,……我要带你……回家。他是个……疯子,你不能,不能……嫁给他。我不会,不会让他……碰你,我要杀了他……我要带你……走!”

“呜呜呜呜,好,我们走吧,我们回家!姐姐……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好的,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家……我们离他们远远的……离他们……越远越好”花绪子愤恨地指向余际,抖声说到:“他们都要……都要害你,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他们害你……都怪我……我应该要……保护好……你的。都怪我,给你……看错了人……你说……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碰上这么些……污糟的人……污糟的事呢……肯定是……老天……瞎了眼吧,见不得……你好。”

“不,不,姐姐……都是我,呜呜呜呜……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带你回家,姐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也没有人害我们了,我们会幸福的……”

“好,……我要……好起来,我们……会幸福的……我要带你……离开,我要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只有……我们俩……的地方。你穿着……爱丽丝,给我……跳舞吧……一定很美……很美……”

“嗯!我给你穿,我给你跳,你要快点好起来!”

绪子冷的痉挛,体温极速下降,朝露抱紧她,她也感受不到温暖,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极力地抬起手,抚摸她的脸,哭到:“嗯……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就算……我……好不了,你也要……好好……活着,不许……做傻事……知道吗,你可是……我的缪斯,我的……露露啊……能……为你……而死,我……死的也值,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的……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神明……不眷顾你……以后……有我……保佑你……你一定会……好好的……你会遇到……真正疼……你的人……替我……好好爱你……”绪子走了,她的手在朝露的手里软下来,一点反应也不会再有。

“不!!!不要!姐姐……快点醒醒……快点醒过来啊!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走的……你不可以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求你了,快点醒过来……没事的……你可以好的……”朝露从花瓣上滑落,魂不附体地掉在地上,水珠被摔的七零八碎,难再凝结了。

“露露……”楚绥嬴蹲在她面前,话不开口,朝露此时精神崩溃,他怎么说都安慰不了她的。

朝露怀里抱着绪子,向楚绥嬴哭求道:“绥嬴……你快救救她……救救她吧……她只是太累了……她只是,只是睡着了……你快让医生来救救她,她会好的,她会好起来的!”

“露露……节哀顺变……”

“不,没有!她没有死的……她说了要跟我走的……”朝露抱住绪子,她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把自己的灵魂置换出去。朝露承认不了这个事实,她在这场婚姻中被骗得一无所有。

救援队的医护深感遗憾,他们只能替朝露默哀。不久后,法医要过来尸检取证,朝露不肯放手,她惊惶失措地贴着绪子,不让人靠近。“没有……她没有死……她没有死的……你们不许碰她,不要碰她!我要带她走,我要带她回家……”

“姐姐,她已经走了……对不起……放手吧。”

余际恶人做到底,他从朝露身后把她的手从绪子身上掰开,等绪子与朝露分离,他便把朝露抱走。朝露被余际单手托起,推拒的双手被他抓在身后,扣在腰间。

“混蛋!你骗人!你骗人!你为什么总要骗我!她没有死!没有!你放开,你快点放开!你这个骗子!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你快放开……你别碰我……我不要她走……她没有死的,她会好起来的……”朝露痛心疾首,肝肠寸断。

“……她已经死了。”

“啊啊啊啊!不!没有!她没有死!你骗人!你骗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为什么就是要骗我呢!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就是拦不住她呢!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明明可以拦住她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你明明可以拦住她的……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她的……如果我还在那里,他带走的就是我,今天死在这的人就只会是我!是我害死她的……该死的是我,是我呀!你放开,你放开!让我死,让我死吧!我死了她就会回来的…呜呜呜呜,她会回来的……”

“……我不会让你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别碰我,你放了我,放了我吧!你放开……别碰我……求你了……,放手,你放手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朝露疲惫不堪,无力挣扎,虚脱晕厥过去。

医院大厅的液晶电视正播报新闻,余氏企业的大案引起了全G岛轰动。两代人精心创建的事业由沧海化为桑田。伊藤岐按律判为死刑,朝露作为他的妻子将成为他名下剩余合法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伊藤岐一死,他们的婚姻彻底解除。

这场游戏结束了,全局满盘皆输。有的丢了命,有的丢了魂,有的丢了人。

绪子的死把朝露的心严严实实地封缄了。回G岛三天,她一滴泪也不流,一句话也不说,茶饭不思,水米不进,就那么静静地呆坐着。朝露抱紧全身,把头贴在膝上,望着窗外的月,窗外的太阳在无情地更替流转,好像什么事对他们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驻留一样。

“露露,你姐姐她不希望你这样的,那个人渣已经受到惩罚,你姐姐在天之灵会安息的。她让你好好活着,你不能不听啊,露露,我们喝点水,吃点东西好不好。”楚绥嬴端着小米粥,盛了一小勺,送到她嘴边,然而搁了半天,还是送不进去。

余际站在门外,看着医生递给他的检查报告,心痛地透过玻璃口向病房内瞧了瞧。

“必须让她进食,再这样下去,恐怕……心理的创伤不是药物能治愈的。”

医生走后,余际小心翼翼地走入病房,朝露一感知到是余际,便蜷缩着躺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绥嬴放下碗,站起身,把余际又带出去,“她不想见到你,你看不见吗?离她远点……”

“她吃了吗?”

“没有,还是那样,一勺没动。”

“不吃至少要喝水。”

“你瞎了吗,她那个样子,怎么给她喝。你让她怎么肯开口。”

“会有办法的。”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离她远点,别让她再看到你就是最好的办法。”

余际怅然沉言。

说话间,陆白跟凌致前来探望,跟他们说起心理治疗的事。

陆白介绍道:“这是心理学界顶级的理疗师,我已跟他约定明天上午给朝露做一些检查。”

“这有用吗,我拿她姐姐劝她,她都没一点反应。”

“总得试试。科学的手段还是有它的道理。”陆白拍拍绥嬴的肩,随后跟他进到病房看顾朝露。

凌致没有立刻跟进去,他把余际带到一边的走廊上,低声斥道:“你们余家把她毁了,你一开始就不该再出现。”

“不该出现吗,我回到她身边后,她一直很开心,我给过她别人给不了的幸福。你给不了,绪子给不了,楚绥嬴也给不了,只有我,只有我能给的幸福。不管是作为她的弟弟,还是她的恋人,她都需要我的出现。……但其实我更需要她。”余际失神地说道。

“……那你就不应该伤害她。不该把她搅进你们余家。”

“从我母亲收养她的那天开始,她就进来了,躲不掉的。”

凌致在余际失踪后暗中调查了他的动作,知晓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对余际无奈地说到:“你跟余詹要剔除R 资就不能再有其它办法吗?余际,真的,我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个地步。她才21岁,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不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应该有的,但,那是……最快的办法,伊藤岐手脚越做越大,我等不了。你说得对,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她该有个平静的人生,可,我把她毁了,亲手,把她毁了……她被我伤的……体无完肤。”余际瞪了凌致一眼,他知道他在说什么,而后余际避开脸,面无表情地回到。

凌致无言以对,如果他是余际,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的这么绝。

一会儿,余际偏过头来,阴沉地瞅着凌致,喉咙里抖出警告式的语调,“凌教授,余家的事,还请你不要再伸手,麻烦你把已经知道的东西给我清理得一干二净。余家也不想从凌家身上挖些什么,您最好快点把那些眼睛撤回去,您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

“你……”凌致愣了愣,没再说下去。

绪子身上的疤是开在朝露心渊的解语花,它时不时会从潭底翻滚起来,涌上一阵血腥的芬芳。余际骗婚对她来说或许情有可原,就算是为了千鹤,她也不想纠结这段感情。然而绪子的死,余际没有阻拦,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朝露在这三天里想了很多很多,绪子的死本该是她的死,她才是余际跟伊藤岐博弈的筹码,她才是应该死在那场爱情游戏里的人。红颜薄命,自古有之,或泯于Zz或没于资本,虽然可怜,但可歌不可泣。如果是她死,她死而无憾,死而无辜。可是现在死的偏偏不是她,她恨己罪己。

“露露,余际没进来,我们不让他进来好不好,是陆医生,只是陆医生来看看你。”楚绥嬴轻轻地给她掀开被子,免得她把自己闷坏了。

朝露不出声,她又木讷地坐了起来,靠着床头,保持她原来的姿势。绪子死后,朝露的眼睛结了一层琉璃瓦上霜,看什么都是斑驳的,模糊的,来的是谁,她不想看,也看不清。

“朝露,是我,陆医生。”陆白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就那么直视着,一眨不眨。

凌致随后走进房间,陆白跟他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他走到床头,安慰道:“朝露,你是个好孩子,绪子肯定不希望你这样,你会听她的,对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需要重新开始生活。”

她不知道怎么开始,从哪重新开始,从结婚那天开始可以吗?显然不能了。朝露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膝间,浑身发抖。她终于开口说话,不跌地瑟声颤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在等我……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随后她翻身下床,鞋也不穿的跑出门去。

朝露要回家,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再不回去她就回不去了。就算要重新开始,也不能在这里开始,不能在有余际的地方开始。屋里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一惊,纷纷站着叫道:“朝露,等等!”

一开门,余际就在外候着,他看到朝露的一瞬间,下意识地要去触碰她,朝露看到余际要伸手,敏身闪过,钻进往来的人群里,使尽力气奔逃而去。下到楼梯,她双腿发软,一阶踏空滚下楼去。

再醒来时,以至深夜,她被送回余际的别墅里,躺在千鹤床上,余际靠在床头搂着她。朝露柔皙的手背上插着针,支架上正挂着葡萄糖点滴。余詹学过医,他给朝露打了针,嘱咐过余际后便走了,余际陪了她一天一夜。朝露拔掉针头,拨开余际搂住她的手要走,愣是被他栓住起不了身。

“姐姐,你受伤了,不能走。求你,别再折磨自己,别再折磨自己了。我不能失去你。”余际双手紧环着朝露,头埋入她凹陷的颈窝,闷声卑言。

朝露没应他的话,一口咬上余际的手臂,她狠狠地咬着,一尺深更一尺,一寸侵更一寸,咬到他肌肉紧绷,齿痕处渗出血来。

余际在撕咬中获得了某种刺激,他丝毫不放手,且细密地吻着朝露的后颈,在她耳畔低语:“尽管恨我,不要憋在心里,就这样,撒出气来……姐姐,对不起,我无法失去你,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那些话,那桩婚姻都是假的,你是我满是算计的人生里唯一的真诚。我不能,不能没有你……我不能让任何人把你带走,你走了,我会疯掉的,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放她去找你,可我实在太爱你了,太爱你了呀,我不能让任何人把你带走,她也不能……”

朝露咬住不放,抽噎悲鸣,汪洋恣肆,滔滔不绝地哭尽所有,“唔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等到呼吸困难时,她才松了口。朝露倾侧半身,用手无力地捶打着余际的胸肩,苦不堪言:“呵……呵……呜呜……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为什么……呜呜呜呜……”哭上一阵,她打不动,也哭不动了,疲软地瘫倒在余际身上,虚弱地凄咽道:“你的爱,就是……把我玩弄在股掌间,你的爱,就是……断送我的一切,把我禁锢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跟你待在一起……你的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你只顾自己的心,不想想我的心。你这样做和那些男人有什么两样,都把女人当作随意摆弄的玩物,不当作人。你尽管像之前那样把我关起来好了,那样我哪也走不了,我这副躯壳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随你的意。”

“不!姐姐,不是这样的,你不是玩物,你是我的人!你的身心,你的所有,都不许离开我!我只有你了……”余际偏执又霸道地恳求。

朝露抚上自己的胸口,眼里溅出一滴豆大的泪来,她仰头绝望地凝视着余际,哽声说到:“这颗心,原来已经完完全全给过你,是你不要的,你把它捏碎了,现在又踩上一脚,我拣不起,凑不起,也给不起了……你就这么想得到我吗?……好呀,他死后,你就再订婚,再娶我好了,与其这么不清不楚的,倒不如让我当你合法的姘妇,钱也给你,人也给你,你想让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你想让我怎么和你爱,我就怎么跟你爱,这样你就什么都有了,我便什么也没有。我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爱人,还负了姐姐的命。……都说b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告诉我,如果我们还要在一起,我该做无义的戏子,还是无情的b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