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零也跟着他一起进去,躺在了床上。
沈且一触床即睡,原零都怀疑是不是饮料里加入了某种药物了。
好吧好吧。
辛苦了,沈且。
原零已经睡过一次了,并不困,他觉得沈且对费医生费率迁还是有一些了解没告诉他,毕竟同事关系也不会知道对方家里是干什么的吧。
他想明天问问沈且。
而沈且说的也没错,现在有些晚了,他也不想去打扰关澜。
按照目前所遇见的问题或者疑点,好像都悄悄的指向了第七研究所。
是入侵关澜系统的“老同事”,还有小袭和张树钰,听沈且的描述,那个所谓的张树钰就是在第七研究所上班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张家的掌权人,张临羡老先生,他似乎是不支持人造人的,但从今日所见的“张树钰”分明就是从张家出来的人造人。
还有一点就是张临羡本身也是人造人的制造者,却不认可人造人的存在。
“……”
这不对吧?!
他又突然想起和他一起吵过架的“权威哥”,他说过“老子的地位,你一辈子也登不到”。
这个地位想必不是那么简单的九品芝麻官,哪怕是,也是有一个真正的“权威哥”在扶持他。
一篇讽刺人造人的文章,能与支持人造人的文章登上同一份报刊,怕不是有意而为之。
他觉得现在有一个人能解决掉一个疑问——费率迁。
张家别墅。
老费帮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儿子抹药:“你又是何必呢?”
费率迁忍着痛,咬着牙:“他有什么错?”
老费不理解的长叹:“你是亲眼见过他出生的啊,怎么能忘了他是因为错误而诞生的呢?”
费率迁不愿再听,闭上了眼,道:“身为医者,每一种生命在我看来并无区别。”
“但人生而有异。”老费轻轻反驳,留下几瓶药膏就走了。
费率迁被打得破皮流血,而“张树钰”呢?
幽暗的监禁室。
一个身着研究所制服的男人,用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划过另一个人的脸。
“小袭啊,你说应不应该支持人造人?”
“张树钰”眼神空洞,被绑住四肢也没有任何反抗,嘴里念叨着:“我不支持。”
那男子大笑出来,声音渗人:“继续说。”
“我不支持……”
“张树钰”声音微弱。
“再说,没叫你停下!”男子按了下手中的控制器。
被控制的人立即就颤抖起来,嘴里重复着:“我不支持,我不支持……”
“真乖。”
男子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监禁室。
他利用主次空间转移到了费率迁的房间。
费率迁反锁了门,门外的人是没能打开,但来者用的是主次空间,就自然能够越进来。
“费医生啊……”男人戏谑的说,“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费率迁抓起床边的上衣套了上去,没有理他。
“你觉得小袭还好吗?”男人道。
闻言,费率迁明显震了一下:“他能有多好?”
“也是,都怪你带他出去,没遇见什么可疑的人吧?”男人似乎有点担心。
“一个病人,”费率迁苦笑,“一个心脏病,还开机车狂飙的仰慕沈大医生的人。”
费率迁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疲软的说:“我说了,张树钰你放过袭钰吧。”
“想得美。”张树钰捏住他的下巴,“你真那么安好心还会带他出去?”
费率迁对他的语言无动于衷,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还瞪我,小心我把他眼睛挖了,”张树钰的表情狰狞,“你知道我说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
“滚!”费率迁费劲的开口。
张树钰甩开他,他本身就是有伤势,一下子就倒进了被窝里,后背上的绷带,立即染上了血丝。
“我劝你说些好听的。”张树钰伸出腿踹了他的小腿窝。
“你挖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费率迀把脸捂进被子里,瞬间湿了一片,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管怎么样,面前的人是疯子。
他也无能为力扭转。
张树钰突然钳住他的脖颈,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他的喉结。
“我知道你对他很关心,很疼爱,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现在看来他在你心里也就那样。”
费率迁按住他玩弄自己喉结的手,突然转过身扇了他一巴掌:“滚远点!”
张树钰向后踉跄了几步,擦了擦嘴角道:“率迁,那你说要先挖他的左眼,还是右眼?”
费率迁摸上自己的脖子:“你不会的,别装了!”
“毕竟要是他没了眼睛,还怎么替你背罪?”他的声音冷冷的。
张树钰嗤笑一声:“真是的,我知道沈大医生是谁,就是要是捅大了,你比他先死。”
“我死就我死啊,来呀!”费率迁也是怒气上头竟然想跟张树钰拼个结局。
张树钰想看一只蚂蚁一样看他:“你不配我动手。”
费率迁气极,朝他吐了一抹口水,但气力不足,只落到了对方锃亮的皮鞋上。
“你……”张树钰笑了,“没事,有人会替你舔干净。”
费率迁看淡了,倒头进了被窝,喃喃道:“大少爷做事,何必向我报备,也不必在我面前提袭钰。”
“管好你自己。”张树钰转身打开了他反锁的门,“还有以后不准反锁!”
“关你屁事!”费率迀淡淡的说。
对方狠戾的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费率迁像是如释重负,闭上眼睛。
他告诉自己。
他也要离开这里了。
一切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