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望月秦淮里,不知月在秦淮水。’
......
似满船的才子佳人,穿越千年而来。
下船,继续被跟着人流漫无目的地冲,冲到哪是哪。奈何秦淮河边一步一景,处处是景。巷口拐弯,竟到了乌衣巷。一方古井,一条窄巷,唯不见昔日王谢堂前燕。
‘下雪了?......’,这白色的冰凌花来得毫无征兆。不消多时,竟积蓄了几许白。
万祺掀掉了时苒的帽子,等着她染了白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白头岂是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签。’时苒把暧昧气氛消逝殆尽。‘少年,别伤春悲秋。’
万祺一时无语。这个家伙为什么总这么会破坏气氛。而且她到现在都完全没意识到今天是情人节。有很多女孩手里有花啊。
‘时苒!’有人大喊。
万祺更无语,怎么还有更破坏气氛的人。
李鸣宇。
万祺的不爽雷达开启,进入戒备状态。
‘李大摄影师。真巧。一个人?’时苒在他周围扫了一圈。
‘我是来工作的 。拍灯会,秦淮河,宽街窄巷。’
‘辛苦了。不过有些照片也就只能现在拍。怎么样,这雪帮了你的大忙吧?’
‘及时雪。太美了。’
李鸣宇来回打量了两人几眼,眼里情绪复杂,‘你们?过情人节?’
‘情人节?今天不是元宵节吗?’时苒用眼神询问万祺。
万祺似乎也是如梦初醒,‘这么巧?今天居然是双节。我也才知道。’
奥斯卡欠万影帝一座小金人。
李鸣宇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拿起相机就要给时苒拍照。
万祺伸手盖住了镜头,眉间锁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同意你拍了吗?要我解释肖像权?’
时苒也不太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入镜,她没说话。
李鸣宇感到有点尴尬,‘对不起对不起,我习惯了抓拍。’
时苒微微笑了一下,表示理解,‘你工作结束了吗?’
‘马上收尾了,突然下雪,有利有弊,我的拍摄时间延长了。’
‘那你继续拍,拍完赶紧回去休息。既然是情人节,没有人等你过节吗?’
‘孤家寡人。’李鸣宇的眼神突然比秦淮河畔的灯还亮。
万祺看着碍眼极了。看来又是个障碍。长得......也就那样吧。
‘李摄影师是吧,麻烦你帮我和时苒拍张合影。’他搂过时苒的肩膀。
时苒完全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绕的,怎么刚才不让拍,现在又喊人拍。
万祺不管时苒看他的眼神,像看个傻子还是疯子。他用手比了个傻傻的心,强迫时苒也照做。刚才吃饭时,他拍照没有敢明目张胆比心。
运气真不错。他想。
李鸣宇看着镜头里,男帅女美的两人,他调整好最佳角度,按下了快门。
‘用手机再来两张。’万祺打开摄像头递给他。
李大摄影师认命却又尽职尽责地拍照,毕竟只要器材在手,他的职业病就犯了。
‘给我和时苒也拍两张吧。’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万祺。
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的万祺,将时苒转了个身,推着她就走,嘴里还大声嚷嚷,‘不耽误你的工作了。’
留下李鸣宇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机还没有收回。
这个年轻人,不是时苒的弟弟吗?看得是不是紧了点?
时苒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过了马路。她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发愣看着他们这边的李鸣宇,好气地捶了万祺一圈,‘你干什么,小气吧啦的,羞不羞?’
‘你别跟这些陌生人拍照,很危险。’
‘危险你个头,我们是同事。patner。’
‘时苒,你知道单词不能乱用的。’他明知patner的意思,却仍是听不得时苒有patner。‘你们是colleague,是assosiate,不是patner。’
时苒一言难尽地看他,‘追什么毛,求什么疵?我还想让他给我介绍工作呢,你把我推走干什么!’时苒有些生气,谁挡她财路,谁就是她的敌人。
‘这么晚你让人家赶紧工作吧,寒暄个啥。是不是?’他说得也有道理,时苒放过他了。
回程路上,有个老奶奶蹲在路边,身旁放了许多没有卖完的玫瑰花。
今天真是情人节啊,四处看看,果然有很多姑娘手里捧着花,她之前怎么都没看见呢?
万祺走过去,时苒好整以暇看着他。不会要买花吧?
过了一会儿,万祺捧了一束花玫瑰回来。真的买花啊?
时苒朝左右看了看,没有姑娘。看着越来越近的玫瑰花,尴尬和慌乱感从脚底窜到头顶。
‘你干什么?’时苒的脑子有点缺氧。
万祺把花递到时苒眼前,‘老奶奶年纪太大了,让她早点回家。你行行好。嗯?’
这个性感的‘嗯’,犹如一个开关,时苒不自觉地接过花。
‘情人节......’
‘是行善日。’万祺脸不红心不跳。
时苒把花塞回给万祺,‘你自己拿好。你知道我不喜欢在马路上捧着花,很尴尬的。’
万祺取出三支,‘这样总行了吧?’
时苒知道他的可怜样是装出来的,还是接过了那三支花。
三支,嗯,就还好。她塞进大衣口袋里,还挺合适。
万祺捧着花,她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时苒,你跑什么?’
越喊时苒脚步越快。
万祺被气笑了,他提速,大长腿几步就迈到时苒身边。
‘你跑不掉的,我总会追到你!’ 他‘凶巴巴’把花塞进时苒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