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落地将枪口对准Konig的眉心,“有闻到味儿的狗正在接近,别再浪费时间了。”
Y/N突然从Konig怀中轻盈跃下,赤足点在地上。虽然这只小熊确实很强,但骷髅男与他不相上下,更何况现在是三对一的不利局面。
她耸耸肩无所谓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正好她也想去外面转转,至于是跟这三个人离开,还是跟其他人,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Ghost看了她一眼,“明智的选择。”
konig一把将她护在身侧,“没事的!Y/N!我,我打得赢他们!”
她看了眼浑身绷紧的Konig,伸手扯了扯粗布边缘,“别这副表情,小熊。等我看腻了他们那儿,说不定会来找你玩呢。”
直到上了飞机,K?nig还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
Ghost心中莫名不爽,他看着对座的女人,她正好奇地贴在窗上,想起她刚刚对那只大耗子说的话,好像在她眼里,他们141只是一个旅游景点。
男人环抱着肌肉贲张的手臂,骷髅面罩微微上扬,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线。他居高临下地睨着Y/N,月光在面罩的凹陷处投下阴影。
“当这是度假项目呢?我们那儿可没纪念品商店。”
他突然俯身,火药与血锈的气息擦过她鼻尖,“你最多待48小时就会被装箱送走。”
手套下依然能看出骨节分明的手掌,猛地扣住她后颈,将人拉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距离,又突然松开手,“所以,别做多余的事,Sprite。”
Y/N看不懂眼前这个被骷髅脸覆盖的男人,他似乎并不讨厌她,但每当他触碰到自己时,她能感知到面罩下,总会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声,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指,又在下一秒将枪械握得更紧。
这让她想起北坡那只灰狼,它是狼群里的头狼,却常常独自来到她那处。
当伸手抚摸它耳后的绒毛时,狼吻总会条件反射地皱起,露出森白獠牙。可却在她退开半步后,那野兽又会不动声色地挪近,让带着伤疤的鼻尖刚好能蹭到她的脚踝。
“你还在流血,不用管吗?”Y/N的指向Ghost被血浸透的肩甲。
而男人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伤势了,他连最基本的包扎都懒得做。这种程度的贯穿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又一道需要记录的疤痕罢了。
骷髅面罩下传来一声冷哼,Ghost的目光狠狠剐过她探询的视线,“管好你自己。”说完便笔直地钉回座位上,没有再看她。
Y/N毫不在意Ghost的冷漠态度。在她眼里,这个男人甚至没有那头灰狼来得危险。她突然毫无预警地倾身向前,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肥皂瞬间抬起屁股想要阻止,他太了解Ghost的条件反射了,上次在喀布尔,有个平民只是忽然抬手擦汗,Ghost的匕首就已经抵住了那人的颈动脉。
而下一秒肥皂彻底傻眼,Ghost的枪刚抬起1,Y/N的唇已经贴上他染血的肩甲。月光下,女人亲吻伤口的姿态虔诚得像在对待圣痕,而Ghost的枪管就这么诡异地悬停在半空。
“Bloody hell……”肥皂默默坐了回去。
Ghost的肌肉记忆在感知到Y/N靠近的瞬间,违背意志般地放慢了反应速度,这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反胃。
他的战斗本能明明应该像往常一样,在0.2秒内完成瞄准射击动作,但此刻,枪口抬升速度慢了整整一倍。
“!”他在面罩下暗骂,喉结滚动着咽下涌上来的恶心感。
这种不受控的迟疑,比战场上的子弹更让他恐惧,难道这女人除了这张该死的皮囊,还有什么超自然的蛊惑能力?
当Y/N跨坐在他腿上,俯身用唇舌抚慰那道伤口时,Ghost的神经突然集体罢工了。所有疼痛信号像被按了静音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就像吗啡直接注射进脊椎,瞳孔在面罩后不受控地扩散。他想起在南斯拉夫见过的那些被催眠的特工。
但Y/N的唇贴上伤口的温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她有问题,还是自己他妈的中邪了。枪械的冰冷金属抵在她腰侧,却始终没能完成最后的上膛动作。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能清晰分辨出她唇瓣的纹路,舌尖扫过弹痕时的弧度。当她的牙齿蹭到未愈合的嫩肉时,他居然在腰带上掐出了指痕,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那股窜上后脑的快感太过强烈。
Y/N退开的瞬间,Ghost的肌肉比大脑先动了,他的左手已经悬在半空,五指张开又蜷缩,像个戒断反应发作的瘾君子渴望再来一针。
面罩下的呼吸急促到起雾,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正在用战场上引以为傲的专注力,回忆她腰线的弧度。
随着Y/N“叮”的一声,将染血的弹头吐在机舱地板上,整个机舱陷入诡异的死寂。
肥皂哐当取下夜视镜惊呼,“OMG!Ghost!你的伤呢?!”
Price的指节在操纵杆上一紧,直升机差点偏离航线。他扭头时正好看见Ghost撕开染血的作战服,本该有个狰狞弹孔的位置,现在只剩一片光滑的皮肤,连旧疤痕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里平整如初,没有任何弹孔,没有任何裂痕。Ghost见过自称先知的老头用草药让伤口结痂,也目睹过毒枭请来的祭司搞些跳大神的把戏。
但那些最多算心理安慰,绝不可能让子弹造成的伤口像被按下撤销键一样消失。
“你究竟是什么?”他扯下手套,带着枪茧的拇指直接按在她锁骨上,男人深棕色的虹膜,在机舱应急灯下像两枚冷却的弹壳,所有情绪都被压在假性的平静之下。
Y/N歪头看向他,发梢还沾着前一秒他伤口的血珠,“何必管我是什么呢,反正我们最多只会相处48小时。”
掌心下的触感,让他想起意外触碰到的未爆弹引信,危险又诡异地令人着迷。
Ghost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话,面罩下的嘴角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Soap愉悦的看向Ghost,这家伙总算因自己说的话吃瘪了。
Soap灵活地挤到Y/N身边,像只大型犬般举起右手,小指关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角度,那是他上个月在港口近身搏斗时,被敌方的指虎砸碎的旧伤。
“这玩意儿阴雨天疼得像有根钢钉在里头搅,”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变形的手指,“女士,能劳驾您,呃,施展一下那个神奇的小魔法吗?”
Y/N打量着这个热情的大兵,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拽,低头将嘴唇贴上那处凸起的关节。
Soap瞬间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绷直了脊背,喉间溢出半声哽咽的喘息,连脚趾都在军靴里蜷缩起来。
Ghost看他这副模样一脚蹬了过来,Soap揉着大腿栽进装备箱里,脸上还挂着梦幻般的傻笑。
他摸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指关节,突然理解为什么中世纪骑士都爱为女巫打仗了,这可比皇家陆军医院的止痛针带劲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