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带安禾姑娘进宫见一个旧人,一个对安姑娘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洛溪竹的话听得安禾云里雾里的,但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能跟着贵妃娘娘进宫一趟也算是祖上烧了高香的好事。
安禾本以为自己被生父卖给人贩子后半辈子就要在勾栏瓦舍里度日如年了,但却没想到会被洛家所救。
安禾跟随洛溪竹进宫后立刻就被宫里的金碧辉煌所震撼,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家住的房子竟然是这样的。
洛溪竹将安禾带到自己的寝宫里:“安姑娘先在这里小憩片刻,本宫稍后就来。”
洛溪竹离开后安禾坐在华丽的寝宫里坐立不安,突然走进来一排宫女脱去安禾身上的衣服然后把她请到撒满花瓣的浴桶中。
安禾不知所措任由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十几个人都围在她身边。安禾穿着华丽的衣裙头戴金饰,咋一看和宫中养尊处优的嫔妃也没有什么不同。
安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都差点没有认出来,她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了什么叫人靠衣装马靠鞍。
洛溪竹神神秘秘地将许云廷带到寝宫,一路上她频频笑着看向许云廷。
“溪妃是有什么好事要同朕讲吗?怎么频频笑着看朕?”许云廷被洛溪竹的笑容搞得一头雾水。
洛溪竹一想到等会儿许云廷看见安禾后高兴得合不拢嘴,然后激动地抱住自己。感谢自己时的画面就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洛溪竹笑着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秘密,陛下一会儿就知道了。”
“好。”
许云廷看着洛溪竹满心期待的样子,而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快走到门口时洛溪竹突然停了下来,许云廷疑惑地看向她:“溪妃,怎么不走了?”
“陛下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臣妾就先不进去了。”洛溪竹微微一笑,看着许云廷不明所以地推门走了进去。
安禾感觉自己被华丽的衣裙束缚住,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许云廷推门走进去看见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
安禾嘴里嚼着桌子上的糕点,听见推门声后转过头去一看,嘴里咬着的糕点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安禾!?”许云廷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禾,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安禾一下子跪在地上震惊得闭不上嘴:“草……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安禾,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许云廷将安禾从地上扶了起来。
安禾战战兢兢地将自己被好赌的父亲卖给人贩子,然后又被洛溪竹给救下的事情向许云廷娓娓道来。
“怪不得,朕怎么都找不到你。”
洛溪竹悄悄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往里看,却看见许云廷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安禾嘴角边的糕点渣。
洛溪竹扶在门框上的手紧紧攥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许云廷露出过那样充满爱意的神情,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把安禾送到许云廷的面前去。
许云廷把安禾紧紧揽入怀中,不久后就将她纳入后宫封为贵妃与洛溪竹平起平坐。自从安禾入宫后,洛溪竹明显看出许云廷比以前快乐了很多比以前活得更像个人了。
安禾入宫后许云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缠绵在一起,洛溪竹才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的生辰了,你说陛下会来吗?”洛溪竹垂头丧气看着日历上用红色毛笔圈出的日期。
“会的,陛下一定会来的。这毕竟是娘娘进宫以来过的第一个生辰,陛下一定会为娘娘举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
梅林的每一句话都说在洛溪竹的心上,洛溪竹竟然开始期待生辰宴那天的到来。
“陛下,月底就是溪妃娘娘的生辰了。”高鼎早上看了日历特意提醒许云廷一声。
许云廷恍然大悟:“你不说,朕都要忘了。月底就是溪妃的生辰了,那就交给尚仪局去办。记住,不要铺张浪费但也不可过于简陋。”
“是,老奴这就去办。”
很快就到了洛溪竹心心念念的生辰当日,她穿着淡红色喜庆的服装头戴步摇金钗亲自看着宫里的人为了宴席忙来忙去。
许云廷中途来过几次但洛溪竹都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他就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宴席开始前洛家人早早就进宫来为洛溪竹庆生,直到宴席正式开始许云廷才挽着安禾的胳膊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姐姐生辰快乐,这是妹妹亲手为你绣的手帕,我第一次绣,绣得不好还希望姐姐不要介意才好。”安禾为了绣这个手帕手指被绣针扎了很多次。
洛溪竹勉强笑了笑收下安禾的绣帕:“我怎么会介意呢?妹妹送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洛溪竹将目光转移到许云廷的身上:“那……陛下给臣妾的生辰礼是什么呢?”
许云廷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高鼎,他连忙把手中的盒子递到洛溪竹的面前。她满心期待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样式别致的金色发簪。
“臣妾多谢陛下赏赐。”
宴席结束后许云廷起身准备随安禾一起离开,但却被安禾给按下了:“陛下,今日是溪妃娘娘的生辰,陛下应当陪着她的。”
“那……那陛下就送你回去然后再回来?”许云廷心里虽然不情愿,但知道自己根本拗不过安禾。
“噗嗤,臣妾还能不知道回去的路,陛下~”安禾微微一笑就将许云廷的心勾了过去。
许云廷迫不得已只好在洛溪竹的寝宫里留宿,但当洛溪竹刚准备脱衣沐浴时。安禾身边的贴身宫女映月就跪在门口大喊:“陛下!陛下!您快去看看我们娘娘吧!”
许云廷刚准备躺下听见声音后连忙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洛溪竹紧紧拉住胳膊。
“陛下,今日是臣妾的生辰。”
洛溪竹的眼睛已经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许云廷眼里都是着急和担心:“朕就去看一眼禾儿,如果她无碍朕会回来的。”
许云廷挣脱开洛溪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洛溪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流下了失望的泪水。
洛溪竹拿着酒瓶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喝酒,突然她感觉腹中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她痛得趴在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
丫鬟梅林手里提着灯笼推门走进来,却看见洛溪竹趴在地上脸色发白,身下还流着鲜血。
“啊!!!”
梅林吓得花容失色大叫一声,然后连忙去太医院找来太医。
洛溪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怀了许云廷的孩子,因为情绪不佳郁郁寡欢再加上又过度饮酒,所以才会导致本就不稳的胎直接流掉。
丧子之痛对于洛溪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她一蹶不振并且将所有仇恨都算在安禾的头上。
许云廷也陷入无限的自责和悔恨中,他恨自己如果能在洛溪竹身边再多待一会儿,可能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了。
安禾也恨自己怎么会对核桃过敏,如果不是她贪嘴吃了一个核桃过敏。身上起满了红色的疹子,映月也不会吓得连忙去找许云廷过来。
一场意外在三个人的心里都扎进了一根永远都无法消灭的刺,小产后许云廷去洛溪竹哪里的次数频繁了很多。
但洛溪竹却已对他失望透顶,她此刻才明白洛啸口中那句: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能选择的权力才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