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妆后,江槐把所有人赶走,只留了唐小小。
“现在可以说了。”
唐小小斟酌了一下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板她又失眠了,从进组前到现在,不止一次,次数太频繁了,我担心她再这样下去迟早神经衰弱。”
江槐若有所思。
“唐助理,我不是医生,这些话,你跟我说也没用,竖店附近有一家医院,实在……”
唐小小语气焦急地打断她。
“老板她是心病,看过心理医生,却收效甚微。”
江槐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唐助理,我明白你担心程老师,但心病还须心药医,你瞒着她求助于我,说到底还是越界了,并且告诉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样吧,今天下戏后我就把香薰给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就放去她房间,点上,如果明天程老师还是失眠,情况也没有改善,再议。”
唐小小叹了口气,答应了江槐的提议,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如实告知。
“其实如果有人能陪她一起睡觉的话,她这个情况可以改善很多。”
江槐闻言微诧,不太明白对方找到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她跟程老师还没熟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吧,要说熟,唐小小应该和程老师更熟才对,怎么不自己献身?
“我知道了。”
就这样吗?
如此寡淡的反应,难道江小姐并不如自己所见般喜欢老板,还是她俩现下处于恋爱期中的青涩时光,进展还没快到这个地步。
也不对啊,前几天就酱酱酿酿过了,她亲眼所见,江小姐每天雷打不动地去老板的房间,结束后老板还衣裳半敞,回味半天。
江槐从镜子里看见唐小小神色变幻莫测,提醒道。
“唐助理,马上就要拍戏了,你再不回去程老师该生疑了。”
唐小小失魂落魄地离开,一路上都在琢磨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误会俩人的关系了。
程清见小助理出去一趟上厕所,回来后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关切道。
“肚子不舒服?”
“没。”
程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留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去拍戏了。”
程清没把助理的反常放在心上,因为她自顾不暇。
该拍床戏了。
例行清场,只留了必需的工作人员。
阮宁把俩人唤来,例行讲戏。
“江老师,勾引她,没问题吧?”
江槐点点头,给了个模糊的答复。
“应该没问题。”
“你的话?”
阮宁看向程清。
“正常发挥。”
她觉得程清不会有什么问题,随意叮嘱道。
“别出戏,戏外引导她,戏内压制她,ok?”
程清:……
阮导您高看我了。
“ok。”
必须ok。
“哦对,床戏分两部分拍,第一部分拍俩人暧昧拉扯到颜矜抱裴持上床,这个时候颜矜手已经在作乱了,江老师……”
阮宁喊她。
“想办法让程老师小腹露出来,我会拍个近景。”
江槐想了想怎么操作以及操作的可行性,随后比了个ok。
程清突然觉得她不太ok。
“第二部分拍俩人在床上,直到欲望抵达顶峰,切记,能放多开就放多开,这场戏我只要求一个字……”
“欲,欲望的欲。”
“所以你们等会把上衣脱了,可以缠块裹胸布,除了戏里的饰品,任何戏外的东西都不要留。”
“江老师是第一次拍床戏吧?”
程清为了活跃紧张的气氛,开口询问。
“是,第一次,程老师不是第一次吧?”
江槐愣了两秒,回答后反问。
“不是第一次拍床戏,却是第一次拍这么激烈的床戏。”
虽然紧张,却不在面上显露,程清心想,作为前辈,如果连她都露怯,这场戏就更难拍好了。
“剧组全体人员准备!”
阮宁开始催促,她俩入场,各就各位。
“《盛宴》第n场第一镜,action!”
完美复制了昨晚对戏的每一步,甚至演得更精彩,程清有带动搭档的能力,而江槐又恰好有极强的学习天赋,俩人凑一起,连阮宁都忍不住想说一句。
天生一对。
进展顺利,直到颜矜抱裴持上床时,俩人才吃了ng。
起因是江槐没撑住,脚滑了一下。
喊了ng阮宁也没生气,意外情况无法避免,她告知俩人休息两分钟然后再来一条。
程清从江槐怀中下来,落地后止不住笑。
“小孩,你这小身板,有点虚啊。”
一句话成功将江槐惹毛。
“程老师,我经常锻炼,有马甲线,以及,我不虚,您等会大可试试看。”
咬牙切齿地开口,江槐对程清说她不行这件事特别不满。
“行。”
程清笑呵呵地,她不仅好奇小孩到底有没有马甲线,还想看看这小孩等会要怎么让她试试看。
颜矜将裴持抱起后,不甚怜惜地把人丢到床榻上,俯身压了下去。
吻地更用力了。
却也更贴合人物性格了。
原来是这个试试看。
阮宁没喊停,想让俩人接着演下去,看看化学反应,结果程清率先吃不消了,举白旗投降,主动喊了卡。
“卡!”
喘得跟破风箱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槐反应却不大,含笑看着程清。
程清总觉得她眼里有话,像是在说。
“谁让你刚刚嘲笑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程清:……
“好了,现在该拍第二部分了,小孩,你不是说自己有马甲线吗,正好,让我见识一下……”
“有多性感。”
程清不紧不慢地补上四个字。
江槐笑笑,在心里暗嘲她幼稚,嘴上却礼尚往来地夸奖道。
“不及程老师风流之姿,连小腹都宛如艺术品,精雕细琢,鬼斧神工。”
哈哈,好夸张。
程清一瞬间觉得江槐的语文应该也是体育老师教的,胡说八道的本事和濮芷师承一脉。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回休息室脱换衣服去。”
阮宁看不下去了。
俩人脱换好后,随便套了件薄外套就回来了。
直到连最后的阻碍也被剥去,同赤身裸体坦诚相待也没什么区别了。
程清打量了一下江槐的马甲线。
线条清晰,轮廓分明,说实在话,像艺术品。
“确实性感。”
程清在江槐耳边吐气,声音低哑,由衷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