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跟来的汉子背过身,木凌桥算得上是他们这一辈儿的汉子间的翘楚,打得一手好猎。
能挣银钱,又仗义脾气跟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剑客一般。
因着村里的汉子还是挺听他的,闻言都转过了身去。
等木良和钱童他们俩穿好衣服,押着他们下了山。
有个汉子,把被褥团巴团巴,一起带下了山。
周蔺去喊了周吴氏和周老三,一家子神情震惊,这眼看过了年就要成亲了,怎的出了这般的事儿。
木凌桥押着他们去了村里的祠堂,其他的汉子,有的回了家,有的跟在后头,要瞧瞧热闹。
本已年初七,多数人家该走的亲戚都走完了,村里人正是闲的发慌的时候。
有热闹瞧,哪里还能在家里坐的住,没一会儿,祠堂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儿的人。
木良何曾这般丢人过,整个人摇摇欲坠,连身旁与他苟且的钱童都顾不得了。
等钱家,木家,周家的人到齐,村长也被好事儿的人喊了来。
村长不想按着村里的规矩将钱童沉塘,大过年的,杀生罪过可就大了。
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只能在中间当个话事人。
“事已至此,周家的待如何?”
周吴氏没理还要辩三分,如今占着理儿,更是得理不饶人。
“村长,还咋说,可怜我家思儿眼瞅着就要嫁进他们家去,在他们家伺候老的生小的去了,这木良干出这等不入流的事儿,这亲事定然是不成了!”
木良腿发软,眼神哀求的看着周思,“阿思,你再原谅我这一回,我再不敢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木槿闻言嗤笑一声儿,“你哪儿来的脸,嘴上说的这般好听,身子倒是挺实诚,这些年我三弟待你可不薄,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儿还有脸求原谅,叫什么木良,木良心更适合你。”
木良被怼的又难堪,又羞恼,“我和阿思的事儿,轮不着外人插嘴。”
木家老两口自是属意周思这个哥儿的,无他,周思性子好,又会刺绣,娶回家还能帮家里挣银钱。
若不然,木婶子也不会愿意掏出五两银子的聘银了。
“亲家,你看,这俩孩子本就郎有情哥儿有意的,这木良被那狐媚子勾了,做了错事儿,我回去收拾他,这定亲不易,实在不行,我再多加二两聘银如何,算是我给思哥儿赔礼道歉了,再说,这哥儿被退了亲,可是不好再找,思哥儿也到了年岁,眼看要交晚婚税了。”
周吴氏被说的有些意动,反正周思嫁的好不好,日子过成啥样儿,她也不操心,这银子可是实打实的。
钱童小爹钱木氏从过来就一直哭,惹得钱老爹烦闷不已,“瞧你教的好哥儿,还有脸哭!”
眼看周家和木家要谈妥了,顿时有些急了,顾不得和钱老爹拌嘴。
哽咽道:“这怎么成,木良要了我家哥儿的身子,若是不娶了他,可让他怎么活哟!”
说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流不尽似的。
周思这时开口道:“我周思定不与他人共侍一夫,这亲,我是退定了。”
木婶子闻言嗔道:“你这哥儿,年岁还小,不懂得厉害,这儿女亲事,可都是听爹娘的,乖,等回去我替你教训木良这臭小子,你也消消气,这亲事啊,还是头回定的好。”
木槿莞尔一笑,“婶子这话说的,屎壳郎喜欢吃屎,就都喜欢吃屎了?我们家思儿没什么错儿,怎的就不好再嫁了,这亲要退,聘银也不得退给你们,算是给思儿的赔偿,后头,我家思儿,定会找个好的,也不劳婶子操这份心了。”
钱童和木良脸色更是不好,被比作屎壳郎和屎,心情哪里好的起来。
“你这哥儿,牙尖嘴利,不过这事儿啊,还轮不着你定。”
木婶子面色不善,瞪了眼木槿道。
眼看周吴氏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周老三也没想着说上两句。
周思心冷的似是寒冬的三尺寒冰,沉了脸道:“我宁死也不嫁木良,今儿娘你若是答应,这祠堂少不得要血溅三尺。”
木良闻言,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思。
他自是知道自己有副好皮囊,周思钟意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
不曾想兔子急了会咬人,周思是打定主意不要他了。
这会儿子真真是慌了神,周思性子温柔,有主意,长得眉清目秀,他心里是真喜欢的。
“阿思,你……”
“吓唬谁呢,当你娘我是被吓大的不成?!”
周吴氏瞪了眼周思,但心里也打起了鼓,若今儿真出了人命,传出去,怕是对自家幺儿的前途不好。
再说了,之前的聘银若是能留下来,到时候给周思再定一门亲,还能再挣上一笔。
稳赚不赔。
看了眼周老三,夫妇俩眼神一对,心里便有了成算。
“不过,我大儿夫郎说的对,没成亲就这般欺负我家哥儿了,成了亲还了得,我自是不能把哥儿往火坑里推,这亲事啊,还是退了的好。”
木婶子眼神不善,“亲家,你这是要翻脸了?!”
“你家儿子丢人现眼,你还跟我强硬上了?!”
周吴氏也不是善茬儿,祠堂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