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什么鬼玩意。”乔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听见他喊“妈妈”?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别吃了!”
乔随看不下去他继续木着一张脸诡异地吃花,伸长了手抢过,但没注意到花的枝有刺,不小心被扎到了手。
“艹。”乔随把花甩地上,手掌心瞬间留了血痕,他还没破口大骂,这只受伤的手就被人抓了过去。
利森强硬地摊开乔随的手掌心,仿佛如临大敌地盯着掌心几道很浅的血痕,接着毫不犹豫俯首把冰凉的嘴唇贴了上去。
乔随愣住了,感受到手掌心被舌头湿漉漉地舔舐着,就好像让黏腻的毒蛇一样轻轻舔过。
但利森不是毒蛇,他神情专注认真,低垂的眼睫微颤,不像在舔一只布满茧的手,反倒是在做一件独属于他的神圣之事。
一股莫名的思绪浮现在脑海,让他产生了利森很珍惜的错觉。乔随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再次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迅速抽回手,推开他,“有毛病啊你?”
乔随生起了无名火,“不吃了,把碗洗了去。”然后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跑回了房间,砰地关上了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似乎在掩盖一种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
利森站在原地没动,幽深的目光继续直勾勾盯着关上的房门,就如一条真正的毒蛇,耐心地等待心甘情愿步入陷阱的猎物。
(2)
乔随躺在床上,举着手看已经没了血痕的掌心,应该是血都被舔掉了吧,也不疼了。
放下手又看着头顶乌漆嘛黑的水泥天花板,心脏逐渐恢复了平静,乔随翻了个身,闭上眼想睡觉,但不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最后骂了句脏话,才下床走到一个矮柜前。
他拉开柜门,在小盒子之下拿出一本包了封皮的书,这本书书脚很旧,却没有一点折痕,一看就是被人用心对待的。
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一个清隽的名字,是“赵小念”三个字。乔随盯着这个名字发呆,这个名字后面还有一串被划掉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做乔哥的老po”,甚至还有字不会写。
等到蹲着的脚有点发麻的时候,乔随才很轻地把这本书合上放进了矮柜里。他站了起来,在床上翻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点上了之后又推门出去了。
打开门利森果然就和乔随每一次开门一样,站在门后,没有波动的眼睛也每一次看到乔随就会泛起只让他一个人感知到的涟漪,仿佛利森的全世界里只有乔随。
之前乔随会觉得很厌烦,尽管现在也是,他讨厌和炮友陷入一段很无措的情绪里,那样的情绪他只会给小念,所以他一般不会和同一个炮友在一起超过一个月。
快了,乔随抽着烟心想,再过一段时间就让他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回他的外星做他的大少爷去。
因此乔随这次既没有骂他有病,也没有说话,当作没看到利森一样绕开了,他走进厕所里,很重地摔了门关上,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深浅不一的吻痕,皱眉拿起一件高领的衣服穿上了。
推开门,外面依旧站着利森。乔随继续绕开他往门外走去,不出意料地,他的手腕再次被抓住,身后又是同样的问题:
“你去哪里?”
乔随这次很平静,挣开了他的禁锢,叼着烟说:“瞎管那么多干啥?我等会就回来了。”
利森再次沉默地看着乔随离开,铁门被倏地关上,房间内陷入黑暗,乔随把那点光带走了。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