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前厅。
桌上摆放着伙房送来的早膳,下人静候于一旁。
金奉桉和虞商行低声交谈着,金奉桉眉飞色舞地叭叭着小嘴,虞商行时而点头,时而轻笑。画面十分和谐。
“……所以夫郎,你知道的,我最是讨厌那种姿势了。怪累腰的。下回别弄这些花样了。”金奉桉小声和自家夫郎说着床笫秘话,虞商行将人揽在怀中,按揉着金奉桉的腰部。
“夫君日后若是想让我替你按摩,直说便可。用不着拐弯抹角。”虞商行道。
金奉桉哼哼唧唧,“我不管,反正我下回是不要那种姿势了。”
“意初都那般大了,夫郎还没个正行,夜夜整那些花样。”
虞商行余光注意到正向这里走来的自家儿子,按揉腰部的手往下,顺手捏了捏金奉桉的挺翘的部位, “起来,初儿来了。”
金奉桉瞪了虞商行一眼,“你这个渣哥儿,又捏我!”
虞商行无奈,在金奉桉唇角印下一吻,“夫君别闹了。”
金奉桉这才作罢。
“爹,阿姆。”金意初喊了一声。
“涂深呢?”金奉桉疑惑,“以往你们都是一道来的,怎的今日分开了?”
一提到涂深,金意初脑海中自动浮现方才瞧见的最后一幕:涂深赤裸着上身,青丝披散,金链逶迤。他侧身对着房门,抬手捏那个地方……
啊啊啊不管怎么想,这一幕都不怎么清白!
“初儿,你脸怎么红了?”虞商行注意到金意初发红的脸,眉间一蹙,他走近几步,抬起手背在他额头试了试,“身子可有不适?”
虞商行的手很凉,贴在脑门上,金意初能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阿姆,我没有不舒服,”金意初只是不小心想起了涂深,只是这种事不好与虞商行和金奉按说,他随口编了个由头,“可能方才走的有些急了,热的脸红。”
金奉桉闻言松了口气,他与夫郎的宝贝心肝儿可不能再出事了。
虞商行直勾勾地望着金意初的眼睛,后者有些心虚地挪开眸子。
虞商行手往下,手背在金意初的颈侧贴了好一会儿,觉着没那么烫,这才收回手。
金意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虞商行开口:“初儿,早膳过后你左右要去方仁堂寻林逸风,便叫林大夫与你好好瞧瞧。”
金意初只好应下此事。
“意初,”金奉桉眼含怨气地看着自家儿子,“你只理你阿姆,不理你爹了?”
金意初方才被虞商行的眼神盯得心虚眼慌的,这会儿听金奉桉说话,那简直是如闻天籁。他要笑不笑,“我哪能不理我貌美如花又多金的爹呢!”
金奉桉唇角克制不住地扬起。
“涂深有点事,我便先来了。”金意初随口解释了一句,免得金奉桉多想。
“唔,那行吧。”金奉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他盯着金意初,“话说,你与涂深何时生个小黑娃给我与你阿姆养着?”
金意初:“……!?”
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恰好此时涂深过来了,金奉桉便没再提这事。毕竟他是涂深的公公,哪有公公追问儿子夫郎何时生孩子的道理。
一家四口便整整齐齐地一道儿用了早膳。
饭后,虞商行安排涂深与金意初去方仁堂,他与金奉桉则是去寻南清秋。
金意初虽然不想与涂深共处,但刻意回避也不是个事,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会引来虞商行的怀疑。
他这个阿姆真真是心思敏锐……早膳前用手给他试体温的时候,手背贴在他脖颈处停留了好一会儿,金意初不确定是不是在测脉搏。
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般,金意初不敢想象自己并非虞商行的孩子,而是穿越到原身身上的异界之魂,虞商行会如何对他这个抢占原身身体的外人……只是想想都觉着心惊肉跳的。
金意初不免有些庆幸,同时,又有些怀疑和好奇。
虞商行和金意初绝非自困于一郡之地的人。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虞商行和金奉桉讳莫如深,连提都不提一句?
还有那处金矿……寻常商贾之家怎么可能坐拥一整座金矿?
金意初揉了揉眉心。不过想来虞商行应该不是什么大坏人,毕竟惠中和尚曾说过,他的魂魄之一能从现代回来,本体得以恢复正常,这些都得归功于虞商行和金奉桉祖上荫蔽和两人行善积德。
——不对!
太不对了!
金意初揪了揪头发,忽然发觉自己依旧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每次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将他与原身看做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