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是在前院用的。
金府管事候在一旁,喜滋滋地看着府中的四个主子用膳。只不过今日的早膳似乎有人心情不好。
往日吃得最欢快的小少爷连他最喜爱的珍珠糯米虾球都没怎么下筷子。
连金府管事都意识到金意初今日的不对劲了,更别说金奉桉和虞商行。
金奉桉给自家儿子夹了颗珍珠糯米虾球,当然,一视同仁地给他的乖儿媳涂深也夹了一颗。
“谢谢爹。”金意初一口把珍珠糯米虾球吃掉。
“初儿心情似乎有些不妙,不如与爹爹说说?”金奉桉凑过来逗自家儿子。
涂深竖起耳朵听着。昨夜他一宿没睡,心里惦记着夫君。
昨夜这般那般到底是他孟浪了。一个小哥儿怎么可以强吻夫君……再说他的夫君这般软糯可爱,定然不喜欢轻佻的小哥儿。
但、但是,夫君的唇好软,他还想再亲亲。
“爹我没事,”金意初还是要面子的,这种事当然不会和金奉桉和虞商行说。但看阿姆和爹脸上的担忧,他心中一软,找了个借口使两人安心,“昨日累着了,晚上也没歇好,今日就没什么精神。”
金奉桉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小脑袋,“那今日便好生歇着,别去奶茶店。”
去还是要去的。
金意初迫不及待想知道昨日开张后的营业额以及林逸风和南清秋的cp营业有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猫猫头搓手jpg.
金奉桉挑眉,“初儿想去便去。”他顿了顿,“我与你阿姆要出一趟远门,约莫三月后才回来。”
“爹和阿姆要去哪里?怎么这么突然?”金意初恢复意识以来还没和他们分开这么久,乍一下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有些不开心。
闻言,涂深悄悄给金意初夹了块春卷后,也不由地放下筷子。
“自你出生以来,我与你阿姆便没离开过金沙郡,即便是你阿姆,也只前几个月去过一次京城。”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自然想出去看看。”金奉桉说着说着,眼泪就默默掉了下来。
“旁的倒没什么,只是心里惦记着你与小深。”
“趁你们还没生孩子,我与你阿姆空暇多,不若出去走走。”
虞商行熟练地用帕子给金奉桉擦眼泪,安慰道,“很快便回来,不会离开太久。”
金意初抿唇,点了点头。
因为他之前痴傻的缘故,金奉桉和虞商行两人没有再离开金沙郡,即便离开也会留一人留守金府照顾他。
爹和阿姆为他操心了大半生,现在要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也无可厚非。
金奉桉和虞商行早在儿子生辰宴前便定下计划,届时与来赴宴的凤玉霖三人一同出发,等到京都逛一圈后,再与他们三人分别,两夫夫独自去往别处游历。
金意初今天不打算去奶茶店,而是和涂深一起帮着虞商行和金奉桉收拾行李。等到所有所需物件收拾妥当,一家四口又聚在一起说了些话。
凤玉霖三人是饭点来的,来的时候,陆希手上还拎着「金日奉茶」的外卖盒,可见对奶茶的情有独钟。
三人在金府用了午膳,这才谈起了回京的事。
金意初和涂深坐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心里都不好受,还不习惯分离。
“……徐太傅已致仕,阁老还是原先那些人。”
“国子监的同窗也散的差不多。”
“翰林院那几位……”
“二皇子嚣张跋扈,三皇子懦弱体弱,六皇子不学无术……”
“太后寿宴将近,陛下已着礼部大办。”
……
金意初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得大多是朝中的人员变动。
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家阿姆和爹爹不是寻常人,但亲耳听到这些,金意初仍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他恍惚了一阵,再回过神时,长辈们已经谈起了出发事宜。
韩苏道,“近来雨水多,走官道稳妥。”
金奉桉原本想坐船的,还想争取一番,“前几年这个时候阴雨绵绵,也不见发大水。”
凤玉霖还不了解金奉桉?
他闻言笑了笑,“路上坐马车,等到了河边自会让你有空钓鱼。”
金奉桉哼了哼,“我不是我没有想钓鱼。”嘴硬的很,脸上却写满了跃跃欲试四个大字。
规划好路线后,一行五人便准备出发。
马车早已停在金府院前,同行的护卫各个是猛汉,一身腱子肉。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临别前,金意初心中满是不舍,但也知道他不能自私到阻止虞商行和金奉桉去享受他们自己的人生。
“阿姆,爹爹,你们在外要照顾好自己。”阿姆本来就很靠谱,金意初放心不下的是金奉桉。
这个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脾性总跟个小孩一样。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爹,你在外头就……多听阿姆的。”金意初小声念叨。
金奉桉抱住自家儿子痛哭流涕,“爹爹舍不得初儿呜呜呜。”
“初儿长这么大从未离过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