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手背被一物击偏,破皮都见了血色。“咚咚”滚在地上的,居然是一锭碎银。
在绿浓看向南风明灼时,趁着绿浓手上的力道松懈,怀藏抬腿踢绿浓的后背,掌尖狠狠地戳对方侧胸。
这一击是灌了内劲的,戳到必定得不轻的疼。
之所以下这重的手,是因嗅到了熏香,怀藏有所思而生寒,见不得这般下作的手段,觉得该给人些教训。
绿浓吃痛之际攥住了怀藏的腕。
女人之怒习惯性/·爱甩巴掌,一手攥住了怀藏的腕,她另一只手在怀藏脏脏的脸蛋,“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
她打遍小镇无敌手,自幼练出来的力气,岂是空架子白给人欺负?
不过她没想到,怀藏与别的人都不同,像是根本不在意巴掌——
怀藏挨打时,双眼眨也不眨,分明无神却冷意十足,与脸色一道凝成了寒冰。身子更是十分不屈,哪里没被制住就动哪里,像一只博命的小野猫,主要是动作快得绿浓反应不及,一会儿手一会儿脚,把绿浓脑袋都挠晕了。
绿浓怒起来像是母老虎,很想让怀藏彻底安静,几下手段悉被怀藏挡过,就干脆要用脑袋磕。
却忽然听到南风明灼掩鼻的声音:“等等!这所有的门都大敞,你穿那么点衣服,有人进院看到怎么办?”
绿浓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只穿了件裹胸,确实一被提醒一身寒凉,朝着怀藏凶:“都怪你这脏兮兮的女人,只会坏人好事!你别动啊,要不我回来狠狠敲死你!”
因为怀藏根本打不过她,所以她不怕让怀藏呆在屋里,怕就怕女儿身被南风明灼以外的人看了去,太羞耻。
而她前脚才去披衣,后脚怀藏便爬起来,抱着东西到南风明灼那边去。
怀藏哪是信绿浓那小打小闹威胁的人,背起浑身炽烫的南风明灼,就往门外疾逃。
然而还没有踏出门槛,绿浓的掌风即袭来,怀藏无有多余的手格挡,只能闪。不过很快,感觉南风明灼的身子在动,他在与女子拆招解式。
“你都看过我身子了,就要娶我!”绿浓眉头微拧,理直气壮。
她脸蛋红扑扑,那是天生的,中庭生几粒雀斑,有种野蛮生长出的俏皮的感觉,与深闺女子绝然不同的风味。
小镇上她的容貌算是很出众了。
但南风明灼对她的感受,并不在容貌上,听了她的话以后,又觉得像是听了十分荒缪的笑话,暗怒中吐出的话冷酷无情:
“莫说你的身子我不想看,便是想看而看了,被我看过的女人多得去,与你说了我不缺女人,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南风明灼扣住绿浓的双腕,轻轻一扭就能脱臼,可他没那么做,终归念着她是旧人的义女,只将她重重推翻在了地上,对身前的怀藏吩咐:“走!”
怀藏闻声闪电出院,把女子的声音“不要走”甩到了脑后。
出院门时她与墙擦得甚近,又箭似的快,叫南风明灼不动声色的,替她捏了把冷汗,却一点声色没动。
飞跃上马,马缰都没解,怀藏欲利落地用匕首削断,才想起来匕首在南风明灼身上,于是静静干坐了两息。
“你急什么!”南风明灼扛着体内的欲/·火,觉得好笑。
怀藏确实镇定下来,下马把身上买的物品都放在驮行李的马上,再去解缰绳方一身轻松的登回马:
“我是没想到,原来还有想欺负男人的女人,原来你们男人也害怕被占便宜失身啊。”
南风明灼兜转马头,策马而行:
“害怕?男人哪有被占便宜失身一说的,只是实在不想惹她罢了,她比你还要让我提不起趣。”
“莫不她长得很丑?”仔细想了下,怀藏只得出这个结论。
“不算丑。”
他们一口气出了镇子,进到山里一泓深潭前,南风明灼衣服都没脱,臂撑马鞍就噗通投碧水中。
腿受伤无法凫水,他攀着一块半淹于水的磐石,让怀藏拴绳子在死石,另一端丢给他。
就这样被绳抱身,去光了衣裤,南风明灼由内而外都洗个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