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沈钰感觉自己看不清他身影的轮廓,只觉整个场域像被某种压迫揉碎,脚下生风却无从借力。
原本熟悉的攻防节奏,忽然被打断。他本想以枪风破解对方气势,却发现气场乱流四起,像被一只无形猛兽撕咬。这时的他,只感觉自己脑中瞬间空白半拍,像是错过了敌人最关键的一个呼吸。他才第一次察觉自己——在退,终于收起轻视之心,全力迎战!
风燧目光一震,手指微微紧握长杖,目光不自觉地停在那团兽焰轮廓上,神情罕见凝重。
那气,那兽焰,那种沉静之中的压迫感……
他不敢说出口,但他知道——这,或许不只是对练。
「……这不是土斑兽的气。」他低声说道。
那个气息……太像了。
不会吧……该不会……是那个孩子?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瞳孔骤缩,脑中一瞬闪过多年来早已尘封的记忆片段——
那年,兽王重伤归营,在王昏睡时,他曾低声喃喃:
「……如果他还活着,请让他平凡一生。别让他的血脉被逼出来……。」
他垂眸,指节微紧,终究只低声吐出一句:
「……他承受不了的。」
他望着场上,拳气交错、愿力轰鸣,灵火与兽焰交缠如野兽搏杀,场中气流几乎要被撕裂! 这是兽焰,真正初醒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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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钰已被阿岳逼得节节后退,身形虽灵动,却被压得无法反攻。
「……这就是你压着打的气势?」沈钰脸上不再有半点笑意,枪锋一转,正欲再拼一次正面对撞——
但阿岳却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微微颤抖。
那团自脊背涌出的兽焰,正在扩张……
他本想再上前一步,却忽然一阵剧痛从脊椎炸开——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骨缝中破出,不受控制地攀升、裂开、撕扯。
此刻他的双眼不再是灰金,而是泛出深墨色中夹着金芒的兽纹光芒,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只剩本能,眼白尽失,像极某种沉睡在荒血中的远古异兽。气场裂散,如非人之形。
「吼——!」
那是兽吼。
阿岳的指节紧握,体内气脉暴走般乱窜,气息乱流直接撕裂地面灵纹,甚至让场边的石柱隐隐震动!
那团兽焰中,竟有一道模糊兽影张口咆哮,火纹闪动间,仿佛能听见远古鸣响,如某种禁锢的血脉正在苏醒。
霜芽惊呼:「他……他气脉乱了!」
郑曦一惊,欲上前,被风燧一掌拦住。
「别动。」风燧盯着场中,神情前所未见地严峻:「他还没过这一关。」
沈钰神色惊异,他抬手挡住兽焰冲击,身形退至场边:「他这是要……暴走?!」
此刻阿岳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指间兽焰猛然炸开,翻涌成一道模糊的龙首轮廓,似麟非麟、似龟非龟,盘旋在他背后,如某种尚未成形的异兽之影,在咆哮,在觅主,在挣脱。
那兽焰已不再分敌我,只要靠近,就会被焚灼。
郑曦望着场中那道被兽焰吞噬的身影,心口有种奇异的紧缩。她知道他很倔,但没想到他会为她撑到这个地步。
——你可以不要这么拼命,但她又无法开口阻止。
「嗡——!」
场中灵障被震碎一角,训练场响起急促灵阵预警声,阿岳浑身兽纹暴动,气息如疯虎脱笼!
风燧眼神一敛,右手五指成印,猛然往地面一拍:
「——止。」
长杖重击灵脉,整个场地瞬间被一道金纹法阵笼罩。
风压如墙,将阿岳定在原地,兽焰瞬间被封锁,阿岳跪地,重重喘息,额前冷汗淋漓。
风燧走上前,低声道: 「你不是不能用力,是还不懂怎么收。」
「你的兽焰,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守。你以为你愤怒的是他,但你真正想守住的,是她。」说完,他一掌轻点阿岳的后脊,将那失控气息缓缓导入地脉。
阿岳整个人伏地,大口喘息,双手还在颤抖,兽焰渐渐熄灭,只余微光如烬,悄然浮动。
风燧淡声说道: 「记住这感觉,别再让它主宰你。」
而郑曦则望着伏地喘息的阿岳,眼神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种隐隐升起的预感——
这股力量,终有一天会成为她的依靠。
而场中的石纹还在微微颤动,仿佛那团兽焰,从未真正熄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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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