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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忍静静立在一侧,未发一语。
那封信——是昨夜他亲自从信鹰翅下取下的。兽骨封纹仍温,王语寥寥,却藏刃于句。
风燧若出行,对外即是动态;而他不同。
自那年奉命护子、退居山林起,他便不再涉政,只愿守着那段被托付的记忆。
那孩子,是他亲手抱过、却没能带回的人,而他从未忘记。
指尖刚触兽纹,他便明白——压在心底多年未说出口的等待,也许终于等来了能说的时候。封纹仍热,那声呼唤却早已冲破沉默,响回胸臆。
至今,他仍记得,那一日叛军闯入,他被人群推向远方,哭喊着:「梁叔别走。」,自此再无音讯。
今日既然还有一线希望,那他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
哪怕只是再看一眼,也该由他亲自确认。
风燧曾沉默地接过信,与他对望一眼,未言一语。那一眼之中,早已了然—— 如风拂松,无声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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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岳眉头一动,眼神凝着那封信,一语不发。
郑曦则抬眸看向风燧,沉默几息后才低声问:「……为什么是我们?」
风燧回以简洁一语:「你们的气息,界石记得。」
话落,他随即转身,语气不容置疑:「明日清晨出发,书堂前集合。任务已启,不得延迟。」
门扉阖上,风中只余信烟萦绕,未曾散去。
一瞬之间,如雾般静默的气场瞬间凝固。
阿岳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没有出声。
霜芽直到这时才真正反应过来,猛然冒出一句:「等等等等……所以你刚刚说的那封信,是兽王本人写的?!」
他瞪大眼盯着那封已展开的兽骨信,一只脚仍在不自觉地颤动,声音都微微发颤:「我们这种等级的……也能直接被王命点名的吗?」
郑曦沉默几息,目光轻轻落在信纸上,低声道:
「看来这不是误传,也不是巧合……」
她语气平静,却难掩心绪的波动:「……真的写着我们的名字。」
指尖悄悄微颤,仿佛那几个字仍在她心中缓缓燃烧,无声泄漏她未说出口的波涛汹涌。
此刻,他们还未意识到,那封信,将带来一场命运真正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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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