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里建设后,她缓缓闭上眼,打算接受这事实,这一闭周琪玉填充了她原先的空白。
尹兆眉跪在冰凉的地毯上,一双裸足映入眼底,头上悬着他的话,“是你说的爱慕之人乃本王而非赵初显,现在又为何?”
尹兆眉低垂着头否决,烛光跟着摇晃,裸足之上的红罗似一条红蛇,她吓得起身逃走,李长京将她抱住,两人仍没有对视的机会。
“求您让我回家!”尹兆眉泪洒在陌生的心跳上,“这便是你的家!本王亦是你的夫君!”李长京抚摸着她发颤的后背,那夜她也穿着如此单薄,可他却碰不得看不得,如今竟在他手。
尹兆眉急需一个支撑,她只能牢牢圈住他,否则她定会束手就擒。
岂料李长京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叫了一声,转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路过烛台的时候,李长京停了下来,尹兆眉揪着他的衣角的手更紧了,他发现了吗?那她的结局是什么?是死后沦为天下人的笑资?
她松开了手,抬起了头,眼前是细看不清的黑,而李长京的步伐却是那样的稳重,她感受得到他的坚定,这,不免可笑,是对谁的坚定?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掀开幔帐,徐徐将她放下,缓缓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推开胸前的罩物,如此坦荡,如此冰凉,如此陌生,而他又那般无微不至。
“扶桑,我是你的了。”尹兆眉将头转至一边,李长京愤怒一击,她缩起身子靠在一角,两人无语,直到外头的天光透露进来。
“你不是尹兆昭?”李长京的脸凑到她眼前,眼里的火分不清是欲还是怒,尹兆眉摇着头,李长京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上了本王的榻便是本王的人!”
尹兆眉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李长京这才收回他的怒视,“睡吧!”
他一把持过落地一半的锦被,尹兆眉趁机躺下,锦被盖上她的羞耻,她侧眼余光见他亦躺下,“你很害怕我?”
尹兆眉直视前方,她怎么能够说出话?可对自己未知生死的命运,只能磕磕巴巴道:“我…我…我…”
“你想本王被嘲不止娶错人,对方还是结巴吗?”
“对不起。”尹兆眉抓紧手里的锦被,李长京转过身,她凌乱的头发,有几根黏在发汗的额上。
面对李长京的触碰,她紧闭双眸,紧咬嘴唇,双足紧紧并拢,感受到他只是轻轻厚厚的指腹挑走她的乱发后,她才睁开眼,两人因而四目相对,她迅速移开眼,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你算过我们相识多久了吗?”李长京撑着手问她。
尹兆眉瞪着美丽的眼睛,脑海里闪过和他一起的场景,要她说,并不能算相识,只是有过几次偶遇。
“一千年。”
尹兆眉转过头,他浅浅一笑,他在戏弄我吗?她心想。
接下来李长京的话令她羞愧不已,“你是早发现我不是林无虞?还是你根本不喜欢林无虞?”
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她真的不喜欢扶桑了吗?又或者她喜欢过扶桑吗?如果喜欢,那她对周琪玉又是什么想法?
李长京按住她的脑袋,“你可真爱逃避。”他似乎并不介意,而她是真的害怕,当她在想怎么逃时,他只捏了捏她的耳垂。
她负气地盯着他的侧脸,仿佛这样可以证明他在胡言乱语,“你已经爱上我了吗?”
他回眸一笑,偏偏刚好天亮,偏偏他挡住了她的视线,尹兆眉又败一分。
得知真相的尹大人只得依现实将错就错,他当下想:“是昭昭有意为之?”
“我可怜的妹妹还是未能如愿!”徐夫人哭肿了眼,尹大人只能安慰她,“妹妹现在是王妃,怎么能说可怜?”
“就是说啊!娘,可怜的是我,扶桑到现在还不肯承认我!”尹兆昭看似跋扈实际内心低谷,她本以为这样是一举两得。
徐夫人惊呼了一声,“那王爷会不会对妹妹也这样?”尹大人握住夫人发颤的手,让她冷静,“夫人,您放心,王爷的信里表明他愿意把妹妹当王妃,至于扶桑,昭昭你多给他些时间,他会接受的。”
尹兆昭温顺地说道:“那是自然,这也算我和扶桑的缘分,毕竟我俩本就青梅竹马!”
尹大人叹了口气,王府那样争权夺利的地方怎么容得下兆眉那般与世无争的。
尹兆昭感受到父亲的凝视,并不是对她的安慰,而是愤怒!父亲啊!你可知这是我所想要的!愤怒可比无视好多了!
尹大人碍于夫人并不再多说,吩咐人送夫人回房,再对尹兆昭说,“你到书房,为父有话要和你说。”
尹兆昭后背发凉,她原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但只要和父亲单独相处,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尹兆昭和那夜的尹兆眉一样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只是尹兆眉是第一次对人下跪,而她却已经跪了记不清的次数,“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和王爷串通的?”
尹兆昭明知要否认,可父亲一问,她就心虚了,“是,爹爹,如果王爷一定得娶您的女儿,那娶阿姐不也一样吗?”
话音一落,尹父给了她一巴掌,“为父训练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