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卯住了他十八岁以来所有的气力,王府暗卫将其围住。
李长京是看到奔跑而来的尹兆眉才躺着不起身,谁知她推开暗卫军,将扶桑护着,哄他,“他是王爷三妻四妾在所难免,你先回去,好不好?”
李长京不可置信地冷笑,尹兆昭本想看戏,如今麻烦真的在身,她也怕极了。
“王爷!”
苍劲有力的步伐,似点到谁谁亡。
李长京立在尹兆眉的面前,透过她的眼睛他看到了过往的自己,那时的他何尝不是十八岁?
阿兰再次看戏的心被泼了盆冷水,只见王爷双手捧着尹兆眉的手,“正如你所见,我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尹兆昭拉着愣住的林扶桑行礼告退,尹兆眉见观众都走光了,便道:“在我爹娘面前演就可以了。”
李长京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效果很好,不是吗?”
尹兆眉叹气道:“你流鼻血了。”
“你帮我止住。”李长京任由她扶着他的头向前倾,“阿南,我手不方便,你过来帮忙。”
“是,王妃。”
尹兆眉对这个称号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手还疼?”
李长京站直注视她,尹兆眉忙捂住他的鼻子,“不会。”
“那你扶我回房,我感觉头晕目眩的。”李长京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尹兆眉想让阿南帮忙,发现并不需要,她有些诧异自己竟有如此力气。
李长京走得很稳又很虚,夕阳一落,两人的影子像蹒跚的老人家。
陶陶端来热水,挤干水后递给尹兆眉,她很不自然地替他擦拭,“你别乱动。”
“我怕被你戳瞎。”
“你是不是还恼我刚刚在林无虞面前的举动?”
听到这话,尹兆眉认真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在扶桑面前抱别的女子。”
“在他面前不行,在你面前可以?”
“随便你,总之有扶桑便不可。”
“你看起来很紧张他,但为何本王感受不到你对他的爱意。”
尹兆眉别过身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甘情愿要嫁扶桑,可对她而言却可有可无,“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根本不了解我。”
脑海里浮现他大婚之夜的问题以及答案。
“尹兆眉,你是不是喜欢本王的面首?”
“你胡说!”
“你若喜欢本王赏你便是。”
尹兆眉转过身,不敢相信他竟这么大方,“周琪玉对影戏非常有研究,你若真喜欢本王明日便叫他教你。”
“我不喜欢!”尹兆眉气鼓鼓地回绝。
“那你为什么总是看他?”
“他好看。”
“难道本王不比他好看?”李长京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尹兆眉被迫看他,她承认样貌上李长京更胜一筹,“一个面首不以貌制胜,您还会留他吗?”
“那妻子要怎么取胜他的夫君呢?”李长京磨蹭她的肩。
“我手还没好。”尹兆眉推开他的头。
“用不着手。”他不肯罢休地对她耳语
“你刚流过鼻血,应该好好休养?”尹兆眉点点头,以求更说服自己,“对对对!”
“那是娘子太貌美,为夫把持不住呀。”李长京咬了咬她的耳朵,尹兆眉因为这一举动感到酥酥的,但她仍不依,“您可以找刚刚的女子,她比我更了解您。”
“你吃醋了?”
“是。”
一个单字把李长京弄得心花怒放,好即便尹兆眉抽身而退。
阿兰应约和尹兆眉共赏池上莲花,她心生一计,“王妃,何不泛舟赏莲?”
尹兆眉收回遥远的目光,落在阿兰身上,她不由心跳加速,据她所了解,这王妃天真无邪,此时一双杏圆眼更显得人畜无害。
“这提议真好,可惜我手伤刚愈,王爷不让我出力,不能亲自划。”
“那便由阿兰代劳。”阿兰笑得委婉,“真该邀周公子来抚琴为王妃作兴。”
尹兆眉站起身,“周公子是府上琴师?”
“是非是。”阿兰答得迂回,尹兆眉此行不在此,况且她心知肚明。
“王爷曾说,有阿兰,人生足以,可有此事?”
阿兰不料她竟是来兴师问罪,“王妃既知是曾经,又何必为难阿兰呢?”
“因为我想知道,如今在王爷心理我究竟比不比得上你。”
“阿兰自知无法和王妃相提并论。”阿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阿兰荡桨技术有限,还请王妃就座。”
“那便让我来!”
尹兆眉抢得阿兰一时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地握紧浆,竟把尹兆眉推下水,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找不到人了。
再眺望四周,虽只是一闪而过,扑通跳进水里的身影还是让她知道那是谁。
阿兰双膝下跪,祈求王爷平安,奈何迟迟不见人浮出水面,即便明知他水性极好,她还是担心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