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接过尹兆庭,尹兆眉避开了,把尹兆庭拖上岸后,尹兆眉还是不让他碰尹兆庭,她按着尹兆庭的胸口,为他做人工呼吸。
可,尹兆庭还是没有醒,尹兆眉奔溃了。
周琪玉过去想安慰她,一碰她,她就惊叫道:“别碰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尹兆庭一惊,咳出了水,尹兆眉扑过去替他顺气,“兆眉,我……”
“哥哥,你先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家。”尹兆眉搀扶起尹兆庭,她的气力难以支撑尹兆庭。
周琪玉见状却不得不收回了手,阿帆扶住了将要摔倒的尹兆眉,接过自家公子。
她眉眼冷若寒月,扫向周琪玉,他自知理亏,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轿中尹兆眉余光留意着被风扬起的窗帘。
“兆眉,我又让你受惊了。”
尹兆眉握住尹兆庭伸向她的手,“哥哥,我承认我爱的是周琪玉。”
尹兆庭带水的袖子如尹兆眉的眼泪,越擦越有,她坦白了与周琪玉的过去。
当年走失后的她被卖入周琪玉舅舅陈家,她家里有个刁蛮女儿,处处针对她,虐待她,直到陈家遭人洗劫,她被周琪玉所救,才过上安稳的生活,可当周琪玉的父母得知她并不是陈家女儿,又背着周琪玉把年仅十二岁的她丢弃了。
开头结尾是真,但过程被尹兆眉更改了。
原来她受了这么多苦,尹兆庭真该死啊!为了一己之私一再折磨她。
“哥哥还以为你贪恋男色,是哥哥对不起你!”尹兆庭把他的手放到嘴边。
“是我自己无法克制对他的情感,哥哥,曾经他对我真的很好,好到我忘记了原本的来源。”
尹兆眉搂住尹兆庭痛哭,认祖归宗后,她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表示出自己的情感,尹兆庭心疼地拍拍她的背。
其实,他知道她和昭昭的错嫁并不是偶然,但真的知道她是为了周琪玉而嫁还是被震撼了。
与此同时,尹家更有一场灾难在等他们,被尹兆眉省略的人。
周琪玉不在王府,尹兆眉不在王府,这并不稀奇,但刚好被王爷问起,便成了龙卷风,越卷越广,连阿南都被牵制到了。
“你这几日常去周琪玉处,没发现一丝丝不妥吗?”
阿南磕着的地砖已被他的体温占领了,“回王爷,属下未在冬雪阁见过王妃。”
阿兰站在一旁却道,“据门房报两人有一回的鞋上都是沾了泥土的。”
阿南猛地抬头,正对王爷凛冽的眼神,又倏然垂头,内心责怪阿兰提这事。
李长京脑海里浮现尹兆眉说的那句,“偷了小贩的糖葫芦,吃了树上掉落的酸果。”
偷来的糖涂到发酸的果?还有那夜的无故落泪,是对他的恐惧还是遗憾他不是周琪玉?
李长京将茶杯砸向门口,进来的侍卫并不敢躲,他捂着眼角跪道:“禀王爷,周公子湿着身回府了。”
湿着身?他和尹兆眉在水里的画面被李长京替换成周琪玉和尹兆眉,怒火攻心,掐住了进来禀告的侍卫。
阿兰知道李长京想到了什么,真是一个贱人!
“王爷请三思!等王妃回来再罚不迟!”
阿南的话换来一脚,“全都不中用!”李长京撩袍坐到主位,众人大气不敢喘,只有那名侍卫的血发出滴滴的声音,如同末世的警响。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门槛前,又是一阵死寂,但多了滴滴的声音,不过不是侍卫的血,而尹兆眉的湿发。
尹兆眉迷惑的双眸在李长京看来却是情欲未散,拖着的疲倦身躯是欢愉过的证据。
尹兆眉握紧拳头,步伐沉重,她刚在尹家备受指控,现在又轮到李长京了吗?
她抬眸间的不耐烦刺痛了李长京,李长京冲至她的面前。
阿兰好怕他克制不住,毕竟现在的尹兆眉媚态尽显,被浸透的衣裙裹着她纤细的身材,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的胸部,一头湿发更是黑得发亮,冻得发白的脸,怎么也掩盖不了琥珀色眼瞳的光泽,而她的脆弱易碎只能由她琥珀色眼瞳里映照的人修复。
而那人正是站在她面前的李长京。
李长京唇一抿,阿兰倒吸一口气,阿南和侍卫伏地不敢呼吸。
“怎么一身湿?”李长京抱住她。
果然,她就是这么迷住李长京的,阿兰眼里闪过厌恶,还未来得及其他表现,李长京又抚摸尹兆眉的脸,阿兰立了立足,知道他要灭的是尹兆眉的尊严。
尹兆眉浑身发颤,她可以判断李长京并不知情尹家所发生的事,否则他不可能再碰她。
她太累了,没有气力再去猜李长京的心思,索性配合他,这一顺从,完全惹怒了李长京。
尹兆眉跌落到地,阿南按下想要相扶的手,尹兆眉忽觉羞愧,她起身要逃,却被李长京按压在地,这样的羞辱,尹兆眉无法忍受,“放开我!”
阿兰转过目光,既妒忌又畅快!
侍卫没有阿兰和阿南那么好的承受力,也不受看重,他知道要么现在整整齐齐死,要么过后被各奔东西,他咬紧舌头,阿南见状,掐住他,不让他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