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了动静,似乎是裴玄旻来了
乔笙回头看去,只见他今日一身暗红色锦袍,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衬得他越发矜贵冷峻。他踏入屋内,目光便锁住了端坐在镜前的乔笙。
桃粉色的嫁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发间金玉流光,衬得她肤若凝脂,眸若点漆。
整个人也因为这身装扮多了几分柔婉的艳色。
裴玄旻喉结微动,抬手示意月浓她们退下。
屋内静了下来,他一步步走近,指尖挑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声音低沉:“今日倒很乖。”
乔笙扯了扯嘴角:“世子亲自盯着,我还能逃吗?”
他低笑一声,忽然俯身,在她耳畔道:“你若是敢逃——”手指缓缓抚过她的后颈,带着威胁的意味,“我便打断你的腿,锁在榻上,让你日日只能见我一人。”
乔笙心里暗骂了一句变态,面上却不动声色:“……世子多虑了。”
裴玄旻直起身,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镯,握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套了上去。
“国公府的规矩,妾室入门需戴此镯。”他指腹摩挲着镯子内侧刻的“裴”字,淡淡道,“从今往后,你便是裴家的人。”
乔笙垂眸看着那枚镯子,玉质温润,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她轻声道:“世子连妾室的规矩都记得这般清楚,看来经验颇丰。”
裴玄旻眸色一暗,捏住她的下巴:“乔笙,别挑战我的耐心。”
她抬眸与他对视,忽然笑了:“怎么,世子连句玩笑都受不得?”
裴玄旻盯着她的笑靥,竟有一瞬晃神。
门外,崔胜低声提醒:“世子,吉时已到。”
裴玄旻收回手,转身朝外走去,丢下一句:“跟上。”
乔笙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纳妾之礼不比娶妻隆重,但裴玄旻显然刻意抬高了规格。红绸铺路,宾客虽少却皆是权贵,连宫中竟也派人送来了赏赐。
乔笙跪在蒲团上,听着礼官唱诵,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又可笑。
“一拜天地——”
她机械地俯身,余光瞥见裴玄旻冷峻的侧脸。
“二拜高堂——”
长公主端坐上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时,裴玄旻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那枚玉镯。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乔笙,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喜宴散后,乔笙被送入偏院的洞房。
屋内红烛高燃,她静坐在床沿,听着远处隐约的喧闹声,缓缓摘下沉重的发饰。
忽然,门被推开,裴玄旻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反手锁上门。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还未痊愈的箭伤,一步步逼近她。
乔笙攥紧衣袖,抬眼看他:“世子,我有孕在身。”
他嗤笑一声,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腹部:“无妨,我不做到最后一步就是。”
夜色渐深,红烛燃尽最后一滴泪,屋内陷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