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航提示目的地即将到达时,绿树睁开了眼。
车子进了地下车库,五条悟问:“向水小姐的停车位在哪?”
绿树报了个区域数字。
当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好,绿树主动开口:“非常感谢五条先生送我回来。正好,我上楼将您的外套拿下来还给您,辛苦五条先生去一楼大堂等一下我。”
五条悟不置可否,与她一起下了车,走到她身侧,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进了电梯,刷了电梯卡,绿树按了两个楼层。
她站在前面,五条悟站在她侧后方,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盘起的头发下,那白皙的后颈。收腰的卡其色大衣将身形修饰得窈窕,木质奶香调的香水渗透进了衣料里,在电梯里挥发着好闻的气味。银色泛着机械冷光的电梯门上,映着她光洁饱满的脸蛋。
一楼很快到达,五条悟出了电梯,却未离开,站在电梯口,他看着绿树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目送电梯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合上。
电梯彻底关闭。
绿树终于卸了气力,敛平了嘴角,后靠在了电梯壁上。
等回到公寓,绿树立马去衣帽间取出外套,找出一个袋子,准备将外套叠好放进去。
可惜她实在不是个做家务的好手,衣服就是叠不好。
家政阿姨为什么就能将衣服叠得那么齐整呢?
这件外套好像也在跟她作对,越叠越乱。
眼看时间在消逝,不好让人久等,她索性放弃了,囫囵地叠上,就塞进纸袋里。
拎着纸袋,她下楼去找五条悟。
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在不断下降,绿树也调整好表情。
五条悟正在大堂的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坐着。
看上去不像是在别人家公寓楼下等人,倒像是在自家别院里等着佣人上茶。
绿树走上前,将纸袋递给他,“再次感谢五条先生,我送您出门吧。”
将人送至门口,外面的夜空中,月亮的光辉如此神秘缱绻,照得绿树脸色如珍珠般柔和。
有夜风吹过,五条悟的深灰色长款风衣被卷起了衣角,风钻进开放的衣襟里。
“五条先生,祝您晚安,拜拜。”绿树礼貌告别完,转身离开,伶仃的细高跟有序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在宁静的夜,响得跟珠玉落盘一般,密密匝匝的,心跳似得规律。
五条悟看着她进了电梯,又看着电梯合上。
大堂恢复了静默。
他也转身,迎着秋风走进夜色。
向水绿树,告别后,平静地回到了公寓。
她换下拖鞋,脱了风衣外套,解开了头发,
释放般地扑倒在沙发上,将头埋进抱枕里。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这么睡着时,听到了敲门声。
她从抱枕里抬起脸,望向客厅大门。
声音又响起了。
这下她听得更清了,不是从大门那传来,更像是窗户被敲击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起来,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电击棒,警惕又疑惑地打量着周围。
像是为了给她指引方向一般,敲窗声又响了三下。
绿树确定了,是从阳台传来的声音。
她一手攥着电击棒,一手打开手机,准备查看阳台的实时监控。
这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向水小姐,外面很凉哦,再不开门,我可就冷死了。”
向水绿树瞬间松了口气,她走过去,一把拉开半阖着的阳台窗帘,透明的玻璃门外,站着只穿着单薄的黑色圆领衣的五条悟,他半靠在高阔的花盆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微乱,毛茸茸的,估计的确有些冷,锁骨都泛红了,眨着无辜的蓝眼睛,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可是二十八楼啊,到处都是监控,这家伙就这么滥用魔法吗!
即便心里无奈加无语,但她还是立刻解锁了阳台玻璃门,将其拉开,深夜的凉气立马灌进室内,让只穿着衬衫与半身裙的绿树立马瑟缩了下。
不等她将人迎进屋,五条悟自觉地一脚踏进来,反手将玻璃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