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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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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起脊背瞪回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二十多年的兄弟情烟消云散,如果不是距离太远,估计会当场打起来。

对于林安来说,差遣翠丝去拿那束花,端着酒杯离开,她乐意看见这俩人互相攻击对方。

不得不说看男人们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感觉很好,特别是这两个家伙都很好看的情况下,观赏效果远超电影。

翠丝的到来结束了两人的眼神交流,那束玫瑰被摆在餐桌上,但艾德曼以花粉过敏为由准备丢掉,而这个借口确实让花消失不见。因为林安把它们放在了自己房间,这气得他牙都开始疼。

虽然看妖怪斗法很有趣,但林安更注重工作,她的生意蒸蒸日上,男人会影响她的判断力,他们只适合当作日常调剂下酒小菜。

算好几天的营业额,活动酸涩的肩膀,锁好门林安对黑压压的天皱了下眉。七月的天气向来最琢磨不透,过于忘我的工作到街上行人稀少。所有人都回家躲雨,只留她这个没看天气预报的傻蛋。

拿上皮包快步出发,她赌这雨没那么快下,就二十多分钟的路应该不至于下雨。

好吧,她忘了自己倒霉到姥姥家的运气了。

刚开始是一小滴,随后是豆子大的水珠,劈里啪啦砸在包上,顶着大雨和雷鸣艰难前进,路上店铺全部关门,她连一个可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顶着雨缓慢移动,细高跟鞋和鹅卵石砖石路面就是冤家,雨水钻进眼睛的感觉很难受,试图用皮包挡雨可还不如不挡。

林安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勤劳工作,加班加成肾虚,在路面上当落汤鸡,估计楼上那些住户都在嘲笑她这个傻子。全巴黎也没有第二个这么傻的人了。

等等,前面好像就有第二个淋雨的傻子,穿着黑制服,一样用公文包挡雨,而随着距离靠近,她只能说家里不正常的人还是太多了。

今天巴黎的雨比依萍找她爹要钱那天更大,比瓜六瓜棚塌了那天更凶猛。原地罚站对视两秒,低着头不看对方,林安快步往家赶,她不喜欢雨天,还是这样的雨天。

小羊皮细高跟也不喜欢雨天,得益于这双娇气的鞋,她这一路走得和醉鬼一样。

手中皮包被夺走,一件外套落在头上阻碍了视线,宽大的制服外套是柏林的私人定制,兼顾美观与实用,必要时可当作临时雨衣。

心脏突然狂跳,林安以为那地下室情节终于来了,但当她揪住制服领口时,身边的男人让她忍不住咽下几口口水。

白衬衫被打湿贴在对方身上,他比之前更健壮了,湿透的白布料竟生出若隐若现的美感,而那条黑领带却焊死在主人脖子上,让林安想起抓他领带玩的时候。

“走。”

相当简短的话语,扶着身边人前进,但那小短腿因高跟鞋的阻碍行进起来相当困难,最后只能把人横抱起来。

躲在制服下窥探,林安本该拒绝这可以被成为骚扰的行为,但眼前的美色让她迟迟未动。睫毛浓密鼻梁高挺,眉上的疤让那原本文雅的气质带了丝侵略性。

收紧头上的大衣,人们常说薄嘴唇的人都薄情,但她一直好奇这张谎话连篇的嘴,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她有点饿了。

今天家里没有人。站在玄关内,低落的水珠浸湿了高级波斯地毯,还保持着公主抱姿势,两只落汤鸡就那样安静的黏在一起。直到林安的胃开始收缩。

像之前那样找好角度翻下,她敏捷的像只黑猫。点开客厅电灯照明,明明才六点却黑的和凌晨一样。

刚脱下高跟鞋准备回屋,一道白光划破喧闹的雨幕,橙白色烟花绽放,电线被劈中,房间内重回黑暗。

全身僵直不敢动,颤巍巍摸索着起身,背后打火机响起清脆的咔哒声。

转身寻找那光芒,一枚冰冷的铁片掉落在肩上。那枚发卡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松动,更是因为刚刚换鞋的动作彻底掉下,冰冷锋利的边缘贴在主人颈部,引得肌肤颤栗,也唤醒了心中的阴影。

“滚开!”

试图抓住那个东西将其抛得远远的,可发卡还连着一缕头发,撕扯下除了疼痛什么都没带来。而林安也并未发现,在她过激反应的那一刻,她近乎本能的闯进刚离开的怀抱。

林安害怕黑夜和突然出现在脖子上的东西,更准确来说是从华沙那晚后才开始恐惧的。

昏暗无光的走廊,身后用刀威胁自己的人,她还记得刀子压迫皮肤的感觉,也记得走向土豆箱子的路有多漫长。

无尽的黑暗将她吞没,风雪穿过玻璃瓶口发出呜呜的鬼叫声,双腿像灌了铅般艰难挪动,牙齿和手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抖个不停。

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神奇的想起艾德曼,那个永远在危险时刻出现保护她的人。然后她如愿以偿,华沙的夜那么冷,但那个怀抱却格外温暖。

那个时候她形象应该很糟糕,还把鼻涕留在了他身上,更是一顿拳打脚踢扇耳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住她轻声安慰,就像现在这样。

“好了,没事了。”

摘掉那枚发卡,抱住怀里的人,摩挲脊背安抚她。后背衬衫被抓的发紧,下巴压在湿漉漉的黑发上,艾德曼承认他所有的怨气在刚刚都消失不见。他现在只想抱着她,贴在耳边诉说这几个月的思念和煎熬。

他无法忍受分离的时间,就像得了分离焦虑症的狗一样,趴在门边祈求主人快点归来。

四周静悄悄,雨打梧桐声是自然的夏之交响曲,闭眼享受这一刻,但怀里的人仿若大梦初醒。一把将他推开,那双褐色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林间小鹿。落下的一缕黑发海蛇般缠绕在颈间,黑与白的对比是那么刺眼。

“不用担心,没有什么能伤害你。”

伸手试图拆掉那些发夹,或许今晚他们能会到之前的好时光,可伸出的手被无情拍开。双眸中夹着怒火,烦躁的感觉让林安身体都在抖。

她想把这一切抖归结于低血糖,不然她这么又会变成这样。

“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以为所有人,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世界就是你的棋盘,我们是你的棋子。”

握拳的双手因颤抖又张开,试图拆掉头上的夹子,可越急越容易出错。

“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为什么又来巴黎缠着我不放,我受够了猜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什么我像个傻子一样出现在你眼前,你到底哪一处是真哪一处是假?为什么我什么都猜不到!”

歇斯底里的喊出那些话,不知是头发上的水还是什么滑落,温热的液体顺着脸庞流下。

那股讨厌的感觉又来了,林安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刚刚一些话并不是在说艾德曼,那是在说她自己。

她明知一切却还依附与辣脆,她每天说着假话将他哄得团团转,又在有更好的东西出现时将他踢开。更可笑的是,她对这家伙产生了依赖。

华沙的时候;色当逃亡的时候;软禁饿肚子的;甚至包括被不喜欢但又必须聊天的老头缠着时。她不停的幻想会不会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家伙出现,无论何时都站在她这边,坚定且忠诚的拥护她。

艾德曼是一个可恶且该死的辣脆,他手上沾满了血,他会犯下无法弥补的罪。可他的爱却那么真诚,就像炉中煤炭,灼烧的她不知所措,只能将一切怪在他头上。

她爱上了一个终将被时代吞没的幽灵,她还将爱她的无情赶走,与不爱她的虚与委蛇。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一直选择逃避,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她更糟糕的女人了。

看着那双褐色眼睛,艾德曼喜欢看她眸中神采飞扬的样子,他清楚林安是个喜欢用逃避解决问题的人,在之前他也顺着她,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但现在他不想等下去,他想掐住林安的胳膊,告诉她自己为了她的梦想都做了什么。他会露出自己卑劣的本性,让面前这个永远自以为是的小姐如愿看清他是怎样一个人,如果林安需要,他愿意挖出自己的心脏来向她效忠,就像他的祖先们做的那样。

剜出自己的心脏,放在效忠的君主的墓穴,生前拥护死后继续追随。

林安就像阴霾里的一束阳光,将他枯朽的灵魂照亮。他想将太阳囚禁在身旁,哪怕被烈日灼心也无妨,他只要那束光能落在他身上。

“别碰我!”

再次伸出手准备直接行动,可对方极度抗拒,她还是在逃避。但这次艾德曼不会再退缩,他就是这么卑劣无耻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林安哭着扇他耳光他也要把想说的想做的全弄完。

面前的人靠在鞋柜上,她的每一个行动都在表示抗拒,喊出那句时更是破音。可那双眼睛分明再说另一句话。

【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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