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站在地面,不稳,被一把抓住。
谢嶂扶着他去了浴室擦洗身子。
把双手搓满泡沫,不均匀地抹在眼前这具令他深深着迷的身体上。谢嶂很少具体幻想过陈懿的身体,他认为男人都长一个样,胖瘦都算不得美感。
唯有陈懿。
陈懿是不一样的,是在手上翻动痉挛肉白色的躯壳,是他在生活中找到的第一个不会腻味的关系,他竭力地用□□去钻开这副壳,仗着自己比对方强壮,就想要占有后保护。他很庆幸自己迈出了那一步,以至于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陈懿。
在他的身上,留下烙印。
洁白的泡沫被水一点点冲掉,留在皮肤上的痕,没有半个星期好不了。
陈懿抱怨着,被迫和谢嶂站在一个淋浴区里。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可以夸我体力好。”
“滚。”陈懿翻了个白眼。
“不是吗?到后面你都昏过去了。”
“因为很痛。”
“下次我会进步,所以......”谢嶂追着他咬耳朵,把人抵在瓷砖上低语,“还来不来?”
“看我心情。”陈懿短期内是不想做了,可迈出这一步,发现也没那么难接受。
两人收拾干净走出浴室,谢嶂帮陈懿把头发吹得半干,说要带他去外面吃饭。
做贼心虚,陈懿让谢嶂先从自己房间出去。
明知道父母都不在家,可还是觉得一起走出门太暧昧。
谢嶂觉得没必要,不过还是依他的话先出去了。
陈懿在床上坐了一会,穿鞋起身推门。
过道没有开灯,下午的天色有点黑了,他只顾着看脚下的路,没有注意两边。
等快到了复式的楼梯,突然灵光一闪,回头。
池争站在自己房间的阴影处,手里拿着电话在里面聊着什么“复诊的结果”,应该是刚从医院回来。
两人刚才都是在浴室里讲话,有好一阵子了,池争刚回来,应该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吧。
陈懿心里慌,但也没显露出来,他仔细辨认池争的脸色,没发现有异样。
只是这个平时阳光的弟弟,因为伤了腿的事情越发阴沉多变,他有点看不懂他。
做了亏心事,更是不敢直面。
楼下谢嶂催促,陈懿怀揣着侥幸心,扶着栏杆快步下楼。
*
陈懿一出门就对谢嶂破口大骂,谢嶂只听绝不还口,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万籁俱寂。
池争把手机狠狠摔在门上。
拐杖被他当成发泄的道具,抓在手上发疯砸向扶手,所过之处木屑横飞,巨响持续了十分钟。
沉重而绝望的呼吸声在傍晚变得很瘆人。
池争那张漂亮的脸上除了狰狞看不到一点原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