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言已经在车上坐了两个多小时。
屁股一会儿左挪挪,一会儿右挪挪,他坐车坐太久了,不管怎么变换坐姿还是难受。
头靠在硬邦邦的车窗上昏昏欲睡,一不留神,脑袋重重的沉下去,砸到窗框边。
“额、”不知他嘟嚷着什么,又迷迷糊糊的靠了回去,眼皮太笨重,没两下自己又合上了。
杨泽宇今年考上了澜海大学的研究生,他的导师让他提前去学校,进实验室学习,由于走得匆忙,还有很多东西忘了拿。
他原先想的是叫家里的阿姨帮忙收拾好,给他寄过去。
但杨泽言知道后可来劲儿了,他本就嫌在家待得无聊,便自告奋勇说他帮杨泽宇送去学校。
家里人也没什么意见,出去外面转转总比闲在家里要好。
于是杨泽言踏上了前往澜大的路上。
八点从栗园市出发,将近十二点才到,坐了三个多小时,一下车,杨泽言深刻的感受到腰酸背痛的感觉,一手拿着手机给杨泽宇发消息,一手扶着腰下车走了两步。
代驾司机收拾好东西,把车钥匙递给杨泽言。
他接过,“好咧,谢谢师傅。”
司机一脸憨笑的模样,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是我的工作,那我先走了。”
司机离开后,他看杨泽宇一分钟前就已经回消息说:“等会。”
十多分钟过去,杨泽宇还没出来,此时正值八月,正午的阳光烈得很,照得眼睛都睁不开。
幸好刚才司机把车停在了大树底下,他瘫靠在车门上站着,时不时有风吹过,还算阴凉。
杨泽言打开刚刚的聊天消息,不是说等会吗?这“会”也太长了吧!他在心里吐槽道。
点起输入框打字催他,还没点击“发送”,余光注意到周边的动静,抬起头就看到杨泽宇顶着大太阳,满头都是汗的出来了。
杨泽言等他走进,刚想说话骂他,被杨泽宇抢了先,“开车来的?”
一口气憋回肚子里,“对啊。”
“那正好,开车进去。”杨泽宇说完准备往车里走,却看见驾驶位空荡荡的,转头问道:“司机呢?”
杨泽言耸了耸肩,“没有司机。”
“车钥匙呢?”
“这。”杨泽言拿着钥匙晃了晃。
算了,杨泽宇现在暂时没有空问这是这么回事,拿了车钥匙绕到驾驶座上,对杨泽言说:“上车。”
他俩开着车一进了学校,杨泽言就开始指控说:“杨泽宇!你怎么那么晚出来?我在外面等了多久你知道吗?你看看这太阳,这温度!”
杨泽宇瞥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站在树底下吗?”
“那又怎样,树底下也很热好吧,我在那等了你整整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是什么概念?而且我是来给你送行李的,早知道你这么冷漠绝情,我才不来了呢,”杨泽言又动了动身体,“坐了那么久的车,我屁股都要坐死了……”
此时校园里的人较少,车子在里面开得还算顺畅,杨泽言一直在那叭叭叭说个不停,吵得杨泽宇耳朵都疼。
几分钟后,杨泽宇在一栋大楼旁的车位停车,“下车。”
杨泽言皱着眉头打量这栋楼,楼上一排排的连廊,怎么看都不像是宿舍楼,问道:“这不会是你宿舍吧?”
“物理实验大楼,我的实验还差一点没弄完,先上去。”
“哦,”杨泽言在他后面跟着走,用杨泽宇的人脸识别进了实验楼,想到从大门到这的路程可不小,开口问道:“你刚才是从这里跑到大门的?”
杨泽宇冷哼一声,“你以为?”
杨泽言讪讪的适时安静起来,心里有点愧疚但不多,中二地想:那又怎么样,我骂都骂完了,还能收回去吗?道歉?这是不可能的,老子绝不认输!
他们上到三楼,走进一条左右两边都是课室的走廊,墙边还有几个座位。
只有最里面对门的两间课室是开着的,杨泽宇走到左边的课室门口对杨泽言说:“你坐在这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