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石鹏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说：“我们林大教授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

杨泽言还是不解，“这有什么关系？”

“哎，你就放心吃吧，老师来不来都还不一定。”

既然这么说了，杨泽言也跟着开吃了，“为什么？不是老师请吃饭吗，不来的话……”他怎么想都感觉怪怪的。

看他皱着眉头，想不明白的模样，石鹏起了逗弄的心思，故作深沉地问他，“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杨泽言乖巧地点点头。

“你给我剥个虾，我就告诉你这个惊天大秘密！”石鹏看着他的眼睛说得认真，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杨泽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没问题。”

他正准备动手时，江月才笑着出声制止，“小言你别理他，能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只不过是老师下午一般都会在实验室待到很晚，有时会赶不上我们聚餐，才让我们人到齐了就上菜，不用等他。”

而后对着石鹏骂，“有你这么欺负小言的吗？人家哥哥还在这呢，小心挨揍。”

闻言，杨泽言和石鹏同步咧开嘴憨笑。

杨泽宇一旁默默开口，“没事，他皮糙肉厚，随便欺负，给我爸妈留条命就行了。”

杨泽言的笑容瞬间收了回来，石鹏哈哈大笑，“好兄弟！”

吴秋怡出来为杨泽言发声，“师弟你这哥哥当的也太不合格了吧！竟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弟弟，再说了，小言这哪里皮糙肉厚了，我看石师兄这样才是皮糙肉厚吧！”

杨泽言立马附和，对着杨泽宇说：“就是就是。”

这下轮到石鹏不明白了，“等等、等等，怎么就只说我皮糙肉厚？”

吴秋怡捂着嘴笑了几声，“没办法，谁叫人家两兄弟好看，舍不得说师弟，就只能说师兄喽。”

“怎么，长得丑就没人权了吗？！”石鹏忿忿的说。

“哇——”吴秋怡做出夸张的表情，又变成一脸认真的模样，“你才知道吗？”

……

饭桌上都是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半个小时左右，包厢门被推开，林默来了。

“老师、老师……”大家齐喊。

“老师快来，给你留着主位呢！”石鹏非常狗腿的说。

林默点点头，坐了过去。

“噫——”江月看不下去，要捅破他的真面目，“师兄你变化好大，刚刚还……”

“诶、诶，”石鹏打断她，正色道：“刚刚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

“qiu~”一桌子的人发出嫌弃的声音。

杨泽言看热闹不嫌事大，“石师兄，你一个理科生，竟然还使上了诡辩论，你会被谴责的！”

“哈哈哈哈哈……”餐桌上又发出一阵笑声。

石鹏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哦呦，弟弟居然还知道诡辩论。”

“政治有讲啊，而且上学期才学考完，肯定知道。”

“那小言你是在上高二是吗？”江月问。

杨泽言“嗯”了一声，“开学就高三了。”

“哦，”江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考不考虑考澜大？”

这一下，说到了杨泽言尴尬的事上了，杨家两兄弟，一个次次名列前茅，一个吊车尾，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爸妈生出来的。

杨泽言干笑了两声，试着模糊过去，“能去我肯定去啊！可是我考不上。”

“怎么会？澜大很好考的。”

江月说的“很好考”，大概是指高考成绩650分左右的好考吧，学霸理解不了学渣的世界。

他们显然把杨泽言想得太好了，而他的成绩也不过500出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他的内心已被打击出了痛苦面具。

“额、我……”杨泽言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瞄到林默缓缓拿起茶杯，也在看他这个处在话题中心的人，心情更加紧张起来。

“师兄师姐还是不要问了，”杨泽宇出声打断了这场对话，带了些嫌弃地说：“就他那成绩差得，屎一样。”

“哈哈哈哈哈……”

“喂！”杨泽言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来拯救自己的，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你好行了吧，你成绩天下第一好，吃着饭呢，还用那么粗俗的字眼。”

林默刚抿了口茶，就看到这一幕，抓着茶杯的手一顿，轻轻弯了弯唇角，才慢慢放下茶杯。

杨泽言注意到了他那很浅很浅的笑容，悄悄垂下头，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红晕从耳尖蔓延到整个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