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和零点钟声到底什么时候来过又消失?
周蓑云茫然躺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子,他昨晚似乎被当做烙饼,在锅炉上边烙了几遍。
他检查衣物,除了毛衣领口被扯变形,其余完好如初。
他揉着后脖子坐起来,意识到腺体上没有抑制贴,但有凹凸的齿痕。
简辽燃不在,桌子被收拾干净,客厅留了一盏灯,门口的鞋垫也摆得挺正。一切都说明昨晚简辽燃做了非常到位的善后工作。
他翻开微信,一个电话打过去。
“醒了?”简辽燃那边噼里啪啦。
周蓑云嗯了一下,说:“你把我临时标记了。”
那边顿了一下,紧接着是简辽燃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又过了片刻才低声回他:“打算让我记得,还是让我忘记?”
周蓑云反问:“你想记得还是忘记?”
简辽燃那边安静下来,忽然闷闷笑着。
周蓑云又问:“笑什么?”
简辽燃清了清嗓子,说:“我当时又没喝醉,该记得的都记得,反倒是你,你记得多少?”
周蓑云一下哑火了,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简辽燃:“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是不是很不公平?”
周蓑云又乖巧喊:“简老师,AO本来就A比较吃亏啊。算了,这次我委屈一点,请你忘记吧。”
简辽燃滞住,问:“你确定?”
周蓑云:“好像又不确定,需要你在我清醒的时候再标记一次,才能确定。”
简辽燃气笑了:“你吊我呢?”
周蓑云:“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你一大早去哪里?”
简辽燃:“机场。品牌方突然要求去救场。”
周蓑云干脆利落:“那你忙吧,我们有缘再见。”
简辽燃挂之前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忙说:“我爷爷喊你元宵去吃饭。我替你回绝了,比赛在元宵后开始,你可以少分点心。”
“你是大好人。”周蓑云抱着手机,么么哒一个大的。
“周蓑云,我算看透你了,无利不起早。”简辽燃心情不错,揶揄完人就把电话挂了。
周蓑云在过年休假期间,实现了十天养猪计划,无忧无愁地关在屋里躺平。
元宵那日,周贯毅和柳羽律忙着应酬,也就没喊他回去过节。
元宵后三天,节目组在群里发第三轮比赛的信息——各位选手们新年好。第三轮比赛的场地和日期都已经定下,请大家详细阅读文件,安排好自己的行程。
周蓑云甚至不用点开,姜随已经在群里提炼了关键信息。
姜随——比赛选在热带海岛,谁能理解节目组突然良心发现的美好?
邓岱——听说住海边树屋。
步方期——吃蒸汽海鲜。
姜随——这轮15个人分配给四个导师,意思是每个导师带3至4个人,导师要从里面挑一个人出来跟其他导师组娱乐PK。那就意味着,有些选手要演2首歌。强度很大。
第四天,周蓑云打包了行李,跟周贯毅发了一个信息,甚至都想过要等他回复,关了机坐上了去海岛的飞机。
这次选手人数少,住宿条件升了几级,节目组包了海边两栋大型民宿,也让民宿老板安排了一日三餐。
幸福来得太突然,选手们自由搭配,两两一组选房间。
周蓑云等其他人选完,去前台领房卡,毫无意外,没有Omega想和他这种争议性选手住一块。
制作人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偷偷过来问他:“简老师也住单间,你住他旁边?那一层就两间房。”
周蓑云了然,笑了笑:“麻烦您了。”
制作人尴尬,有些话不好说破,便让前台给周蓑云悄悄开了房。
周蓑云上到顶楼,隔壁房间门开着,简辽燃正在处理洗手间的门,看到他,愣了愣,他招招手。
周蓑云回望走廊,没有摄像机,于是进去。
简辽燃瞥他脖子后面,仍贴着抑制贴,知道周蓑云是为了避嫌,问:“制作人安排你住我隔壁?”
“嗯。你把我们关系告诉他了?”
简辽燃放弃拉门,洗手间的门无论怎么关都留有一小段缝,属于设计之初就存在的bug。“就告诉他一个人。”
周蓑云开玩笑:“没关系,我们结婚了请他上桌。”
过道墙上有一面镜子,映着简辽燃绷直的肩膀,还有毛衣勒出的劲削腰部线条。
周蓑云还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嘴边压不下去的笑。
“皮一下很有趣?”简辽燃俯下头,用额头轻轻撞了对方一下额头,咚一下,似乎对什不满:“周蓑云你不演戏可惜了。”
周蓑云摸额头,瞪他:“简老师开不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