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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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茉站在大厅里,看着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嘴角勾勾,按着昨晚在饭桌上的话术重复:“权势这个东西,自古以来就是强者才能得到的,大房和二房都想要,就要拿出真本事,谁活下来,我手上这张票就给谁。”
脑袋里却是秋芝昨晚对她讲的话:“我们要演一出戏,一出他们一直想看的戏,大房和二房打起来,你作为三房可坐享其成,所以他们不会怀疑。而这场戏表面上是兄弟相争,实际上是清扫门户,这些年秋家养了不少那边的鹰犬爪牙,也是时候清理清理了。”
秋茉恍神,看着剑拔弩张的现场,她的心里实际上苦的要命。
右手指间的那枚戒指,此刻像一把尖刀,割裂着它连着心脏的那根血脉。
此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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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茉回到住所时,江来还没有发来消息,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小睡。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秋茉走过去,在门屏里看见了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那张脸,压下心中的恶心与厌恶,她打开门,一把扑进了男人怀里,曾经最让她心安和迷恋的味道,此刻让她胃里翻涌。
“你怎么来了。”带着浓浓的哭腔。
江来以为女孩儿是因为想念才会撒娇,只有秋茉自己知道,那是失望透顶的哭泣。
男人一下一下安抚着怀里女孩儿的后背,想起晚上那会儿,在监听耳机里,秋茉那一出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发言。
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还是好的,秋家内斗正式开始,他们的人也可以伺机而动了,收网行动可以开始了。
怀里的女孩儿哭的一抽一抽的,他看着心疼,有些时候,他都快忘记了,这场戏他到底有没有在演,他自己都不能分清这是不是真情流露,遵循本心。
低头轻吻,却被女孩儿巧妙的躲开:“有鼻涕,脏。”
看着女孩儿哭花的脸,江来哧哧笑了声,带着她去洗脸,洗澡。
喷头的花洒之下,热气氤氲,女孩哭肿的双眼此刻眼角还带着红。
江来想,如果没有那个命令,他是不是就永远不会认识到秋茉了,不能拥有她,占据她...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秋茉知道这一切,就让她永远的活在被圈养的盎然花园里,做一朵干净纯粹的茉莉花,可以聪明一点,能干一点,有些小事业小成绩,却永远都不能翻跃滔滔江水,看到圈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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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茉实在是太累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江来不忍心吵醒她,就抱着她认认真真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清晨,秋茉悠悠转醒,揉眼睛的动作吵醒了一旁的男人,男人一个翻身,就要吻上来,秋茉来不及反应,就被封住了嘴巴。
感受到男人的欲望后,秋茉艰难的伸手拍了拍他:“江来,我姨妈快来了,肚子疼。”
男人明显的动作一停,接着抬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身下的女孩儿:“帮我...”
秋茉看着眼前的男人,每一下他的亲吻都让她觉得恶心,可为了不让江来心中起疑,她还是缓缓的点头答应。
日头渐渐升高,彻底的将阳光洒满屋子时,江来已经离开了。
秋茉真的觉得小腹很痛,不过这个月姨妈应该还有一周左右才能到,去了洗手间,却发现内裤上沾了点点血迹,她想着,大概是情绪不太好,姨妈提前了。
整个人都病怏怏的,很快秋冀给她打电话,喊她去吃饭。
她本想拒绝的,可秋冀说他已经在楼下了。
忍着不适的身体,她还是下楼了。
上了车,秋冀看到脸色惨白的秋茉,也是担心:“怎么脸色这么差。”
“姨妈来了。”秋茉的声音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泱泱的。
今天是工作日,路上的车流不算大,等到了吃饭的地方不过二十来分钟。
跟着秋冀进了包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蹦出来:“姑姑,你来啦!”
秋茉有些头晕,实在是没有力气蹲下去和他打招呼。
可下一秒,小团子就皱着眉头说道:“弟弟痛痛,弟弟痛痛,弟弟流血了。”
说完就摸着秋茉的小腹。
秋茉失去意识前,是秋冀一把捞起了她,后来又是一片昏暗。
她开始不断的做梦,她梦见她在一个找不到尽头的楼道里奔跑,她好焦急,下一秒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茉茉!”
她转头,就看见早已离开的父亲,站在出口前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