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认识的师姐去了那里,说公司氛围也很不错,搞得我都想毕业后也去试试了。”
“也是个好主意,要不是我要回家考编……”
元冬细细打量着台上那个人,和儿时记忆里乖巧听话,天天穿着各种淑女风连衣裙的人相比,台上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陌生。
温柔的浅色过膝长裙和一举一动都像尺子量出来的所谓良好家教,反而遮掩住了她的真实样貌。
何知白很美,但从来不是宜室宜家的美,她的相貌吸收了父母的优点,也和她这个人一样,注定要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她是天生的上位者,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人说得热血沸腾,明艳大方,智商情商都很高。
元冬其实一直有些羡慕她,小时候羡慕她有亲人的爱,长大后羡慕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读喜欢的专业,在那天晚上知道她被迫联姻以前。
可惜,如果她们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方,也许她们真的能成为很好的姐妹。
但有些事情,口头的原谅不代表能把过去的伤害一笔勾销,元冬自嘲地笑了笑,却还是在何知白结束时同周围人一样送上热烈的掌声。
回到华都以后,元冬把那个小包仔细用袋子包好放到柜子里,小狐狸却被她带到了实验室休息区的桌面上。
同门第一次看到她桌上出现装饰品,十分稀奇,好奇之下去问她,只说是摆着玩的。
但过了两天有人不小心把小狐狸碰掉了,元冬脸色瞬间阴沉,捡起来仔细擦干净,她们才意识到这小物件没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是谁送的或者有什么特殊寓意。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短暂又漫长,在元冬桌面的台历上出现第12个黑色的×后,宁朝盈终于结束了考试。
五月的最后一个周五傍晚,当夕阳的余晖洒进教室为地砖镀上金色时,宁朝盈及同这间教室里的人一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是她们实习前的最后一次考试,下周一和她她们便要全部去到实习医院。除了极个别有要求的同学,其余人都按惯例被安排到华医大附属附属第二医院。
而在座所有人,还有明后两天的休息时间。
班里没有考研意向的同学近半数已经定下研究生导师,作为其中一员,宁朝盈本该和那些人一样,早早去实验室继续打工。
但是身心俱疲的她此刻只想休息,回家在妈妈妈咪怀里躺两天也好,周边玩一天也行,总归这个周末她不想见到任何和专业有关的内容。
可她之前答应了元冬姐考完试就去找她,现在不去岂不是显得她很不积极,这不太好。
思来想去,宁朝盈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好主意——怕元冬姐觉得她不勤奋,那把元冬姐拉成“共犯”不就好啦。
她可真聪明!
于是,同朋友们吃完晚饭后,宁朝盈关上阳台门,直接莽撞地一个微信电话打过去。
元冬的微信铃声没有特意调整,是一开始最基础的那种。其实按下语音通话的按钮后,她便开始担心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元冬姐。
但没等她纠结明白,电话已经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我是元冬,有事吗?”
“元冬姐,你方便说话吗?”宁朝盈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微微后仰便可以看到夜空。
元冬看了眼处理到一半的数据,“有空,你说吧。”
“你周末想不想出去玩?我下周一就要实习报到了,难得今天考完试,明后天有两天空闲时间。”宁朝盈想了想补充道,“要是实验室事情很多,那我就去实验室好啦。”
元冬如何听不出她后一句的不情不愿,轻笑一声,“你和朋友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人家带着同龄人一起出去玩,她一个压根不懂小朋友喜好的人跟过去干嘛?
宁朝盈一听,立刻着急地说:“那怎么可以,我是特意要求元冬姐的,你是我唯一邀请的人,你不会舍得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出去吧?”
“你那么多朋友,随便喊几个不就好了。”想到之前看到她和几个小姑娘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元冬可不觉得这人真会到一个人出去玩的地步,除非她想。
眼见说不动元冬,宁朝盈只好失落地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实验室。”
?
元冬满脑袋问号,这可怜巴巴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她又欺负她了,算是被赖上了。
“行,我去,去哪里玩?”元冬看似无奈地应了下来,嘴角却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