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皓深深呼吸,抓着温绵川的手在腹肌随便扫了下,然后放回被子里。
“不够。”温绵川说。
声音很哑,却诱人得可怕。俞皓咬紧牙关,不让理智出界。
“退烧再摸。”俞皓憋出几个字。
“我想摸着睡。”
俞皓始终心软,把他的手摁在腹肌上,然后自己把守裤腰边界,不让他乱来。
温绵川满意笑了笑。
高烧在晚上退了,温绵川恢复点力气能自己下床走动,但还是黏着俞皓的腹肌。对方走到哪,他跟到哪。
他承认自己好色,但也只对俞皓好色。
幸好第二天是周末,尽管温绵川身体恢复许多,但俞皓那晚也伤得不轻。先不说手腕的伤,嘴角和颧骨还肿着。去接咩咩回家时,兽医看到他的脸都被吓一跳。
他们按照兽医嘱咐,换了条新的狗绳,还买了个狗笼把咩咩带回家。
咩咩到家后,状态好了很多,翘着尾巴在屋内每个角落嗅一嗅。温绵川看它这样,联想到前晚跟俞皓在家里翻云覆雨的画面,抿着嘴唇坐在沙发里发呆。
俞皓以为他在想温闻峰的事情,听着热水壶发出的沸腾声纠结,等烧好热水后,他打好满腹的草稿,淡淡地说:“狗是他抢的。”
温绵川抬起头,摆出个很疑惑的表情,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他是指谁。
“他找了我很多次。”俞皓边说边把热水倒入保温瓶,“说是想跟我聊聊,我没答应。后来不知道从哪找到我账户,给我打了六十万,我找了银行要退回,但退不回去。”
温绵川看着他,很多话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那六十万我没动过。”俞皓先倒了大半杯早上放凉的温水,再倒了点热水,“前天他又来找我,我赶他走,结果他把狗抢了,我只能报警。”
“所以咩咩才……”温绵川盯着咩咩在书桌底下乱嗅,那是他差点失.禁的位置。
“嗯。”俞皓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对不起,瞒你这么久。”
温绵川回过神,拿起茶杯喝一口,“他要跟你聊什么?”
“聊你。”
温绵川听后手有点抖,茶杯里的水荡开细小的波纹。
“别担心。”俞皓握住他的手,“有我呢。”
“他找人打你?”
“那倒没有。”俞皓摇头,“他在路口堵我,我着急回家动了手,跟他保镖打起来。”
“为什么……”温绵川想问为什么着急回家,突然想起自己说过希望他早点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低声问,“不告诉我?”
“因为你不喜欢他。”俞皓把茶杯放回茶几上,“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不想他骚扰你。”
温绵川视线往下移,落在俞皓的手腕上,那两道齿痕格外显眼,这伤口说是狗咬的,任谁都会相信。他慢慢躺下来,头枕在俞皓大腿上,看着咩咩晃悠到衣柜旁。
那是俞皓抱起他狠狠干的位置。
“他是我爸。”温绵川突然说。
“嗯。”
“他在北京奥运那年跟我妈提离婚。”温绵川说,“我妈不同意,他也不管我,扔下我们搬出去住。”
“嗯。”
“后来他们终于离婚,法院把我判给他,他就把我带去马来西亚,让我跟那个小三住一块儿。”温绵川声音越来越轻,“那个小三表面喜欢我,但私下暗戳戳想我走,所以我自己跑回北京,上大学后跟他们所有人断了联系。”
“嗯。”
“嗯啥嗯?”温绵川笑了。
“认真听你讲故事。”俞皓玩弄他一缕头发,“你继续。”
“讲完了。”
“那睡会儿?”俞皓说,“我今天不出门,跟家长说感冒了,不能传染给考生。”
听他这么一说,温绵川困意忽然涌上来,伸手去勾他脖子。
俞皓顺势把他抱起来,两人躺回床上,心跳贴着心跳,偶尔交换一个吻,但谁也没再更进一步。
等俞皓睡醒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微微侧头,看了眼墙角的狗碗,狗粮一扫而空,看来咩咩恢复得不错。
他转过头,盯着温绵川的安稳的睡颜。
跟发高烧那晚完全不一样。
俞皓知道温绵川没把故事讲透,内容应该不像表面那么轻描淡写。
因为他听到他梦魇时发出的求救。
那些呓语很微弱,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最终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追问,是想温绵川能自然而然地说出来。
就像刚刚那样。